想着小小的孩子在外面颠沛流离,安宥柠的眼眶又止不住的发酸发红。
“知道担心还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外面不管不顾,你这娘怎么当的?没见过当了娘的人还像你这么粗心的,亏心事背着本王做都做了,把孩子藏起来有意义吗?你脑袋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低级浆糊。”傅绪一边揩去她的泪水,一边叨念了两句,心里有气,可对着这样羸弱一面的安宥柠压根发不出来,搂在怀里安慰着。
“哭鼻子能找到孩子的下落吗,再哭下去,本王的袖子可以养鱼了。听话,把眼泪止了,本王现在就命人去找,你再哭我就不管了,谁的孩子谁管,让忘无忧自己去找!”
傅绪拿她没办法,连哄带凶的,安宥柠这才止了下来。
谁的孩子谁管,这句话扎心了。
傅绪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做为旁观者的角度都怪安宥柠粗心,要知道是他的孩子,被安宥柠这么放逐在外边,估计肺都要气炸。
安宥柠想都不敢想傅绪知道的后果,被傅绪这么一安慰,理智恢复了不少。
“我要出宫,我自己找。”
“你一个人厉害,还是本王千军万马的力量大?”
就这么一句话,堵住了安宥柠的嘴。
“可是,我也想去,可以吗?”
她做不到一个人在皇宫里独自的等待。
“不行,现在宫外不安全,各国军事动荡,蔓延至南刹,你去不合适,本王出宫有要事要办,带着你不方便。”傅绪竟然一口拒绝。
“我不怕,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只要把我带出去,或者你同意我出宫,算我求求你了。”
傅绪眼看安宥柠这垂头的小模样,怕她又是要哭鼻子了,快速一口应了下来,很高冷的道,“好,我可以让你和我一起出宫,但是你必须答应,到了外面什么都要听我的,要听话,要唯我是从,做得到吗?”
“好!”
安宥柠乖巧的狂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傅绪唇角勾起腹黑的笑。
夜府,一道红色魅影游入大堂,好似被抽去灵魂般,步伐幽幽的走到一棵被红珊瑚丛包住的树木前,挤开手指上的血,滴在红珊瑚上,红珊瑚受激的佯动了两下,血渗入中央的大树之中,闻着树逐渐散出的香味,魅影贪婪的吸了几口,发出魑魅魍魉般的笑声。
夜府走廊。
“哎呦。”
“海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砸坏了器皿事轻,这一盘的芝麻阿胶果泥熬煮需要费上十日的功夫,你若是给撒了,明日爷爷的寿宴,怎么呈给贵宾们享用?”
一个面相和善活泼的年轻女子,亲和的教训着走路不慎的婢女。
“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刚才我路过大堂,好像听到什么怪声了,还闻着一股香味,会不会是大堂里供奉的神树出问题了...”海棠担心的说。
被称作少夫人的女子看了眼大堂的位置,“不会的,大堂有容幽和爷爷布置的结界,还有神兽暗中看护,要是有人混入,神兽会发出警报的。香味,我没闻到什么香味,应该是你闻错了,馋这盘阿胶泥吃了吧?”
一颦一笑,说话的口气像极了某人的风格。
“少夫人,我没有馋啦,可能是这几天府里比赛,各种丹药的味道闻多了。”海棠又闻了下,摸了摸头道。
女子接过了海棠手里的托盘,“好啦,我没有笑话你,我以前也来老被我家小姐说我馋,你太累了,让我来做吧。”
“这哪得了,粉桃,你现在是府里得少夫人了,哪能让你做这些啊,夜长老知道了要责怪我没规矩的。”海棠急忙端了回来。“我知道你对我们下人好,可规矩是不能乱的。”
“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奴婢出身,以前我家小姐经常教育我,待人要一视同仁,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没有人情人世间的所有事都会变得乏味无趣,更别提规不规矩了。”
海棠道“少夫人,这些年你口里从没忘记过这个你叫小姐的人,我们夜府金不缺银不少的,可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要亲手做阿胶类的食品,以那位小姐开创的名义运到商铺去卖,奴婢真想见见,这位小姐到底是何方人物,这么受你的尊敬。”
少夫人,也就是粉桃,五年,稚嫩的女孩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美丽的少夫人,不变的是,她的率真。
粉桃的大眼里露出浓浓的思念,“就算所有人忘记小姐了,我也不会忘记,小姐是我最亲的亲人,是我一辈子的恩人。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你到底在哪..”
“恩,知恩图报,奴婢懂的,少夫人,你别惆怅了,早点跟少爷生个孩子吧,长老一直盼着抱曾孙呢,这不,这两天比赛上出了个五岁小神童,小小年纪,出手就是六阶魔兽的内丹,压了不知多少炼药师和驯兽师的脸面直接进了决赛,老爷子夸的不行,每天喝茶提到这孩子两眼都发光呢!”
粉桃原本是蛮喜欢孩子的,可现在听到就有些头疼“你快别跟我提了,最近我房里照顾的姑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夜里就抛下她孩子不管,疯疯癫癫的回娘家,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那孩子老是哭着要娘亲,我都愁了。”
“是不是和她相公,府里的管家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对了,你说少爷回来了,他在哪讷?我得找他商量商量,明天尊上也会来府里,我得问问还要准备什么。”粉桃问道。
海棠却突然支支吾吾,“在,在红珠房里呢。少夫人,你别生气。“
“什么!”粉桃立刻就恼了,“这个夜容幽,狗改不了吃屎了!”
叉腰气鼓鼓的朝红珠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