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绪心潮澎湃,他的心跳快的不能自已,着迷的伸出手想去抓她的舞袖,“安宥柠。”
他迷离的念她的名字,却突然看到安宥柠动着唇无声的说道“傅绪,这次,真的再见了。”
笑中带泪流下一滴酸苦冰冷的泪水。
安宥柠轻盈的舞步突然加快了起来,她转动着舞袖绕过身后层叠的梨树,直至选好的万丈悬崖之上。
傅绪的心剧烈的不安起来,“安宥柠!”
他不安的起身,慌乱的脚步打乱这一片唯美,迅速追了过去。
安宥柠做完最后一个挥袖的动作,望着疾步奔到悬崖边的傅绪,她深深的望着这个威霆俊冷又深情,伤她至深的男人,嘴角动人的笑突然变得残酷和报复。
“柠柠!别跳!”
“傅绪,我恨你。”
安宥柠身子往后倾去,她看到傅绪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恐慌表情,她冷冷绝美的一笑,“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见你。”
她闭上眼睛,在傅绪欲要抓住她的那一刻,安宥柠毫不犹豫的转身,一跃而下,跳入了万丈深渊。
“安宥柠!”傅绪迷醉的眸一下子清醒,变得通红恐怖。
他欲用神力,却受到了限制,安宥柠喂他喝的那些酒,放了东西。
傅绪冲破体内的封印,天边金光猛现,整个桃源谷都被金光照亮,天,亮的吓人。
他疯狂的冲到悬崖,伸出手,却只抓到了半截断袖。
安宥柠的身体已经坠入白茫茫的万空之,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傅绪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吐在洁净的断袖上,将袖子染的鲜红...
五年后。
茂盛的山坡上,肉香阵阵。
一个穿着不俗气质貌美的女子,手里摇着芭蕉叶,眼冒灵光,盯着烤鸡上滴下的黄油。
等了半天,黄油终于滴到了柴上,冒出极香。
她熟练的将烤鸡拿下烤架,用叶子包着,扯下了最肥美的一个鸡腿,大快朵颐了起来。
身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模样精致的男孩,冷丁丁的望着毫无吃相的女人,漂亮的凤眼里充满了嫌弃。
“宝宝,香不香?要不要来个腿?”安宥柠吃的不亦乐乎,注意到男孩的眼神,安宥柠没有了在舞坊“员工”面前的气度,她狗腿的撕下另一个大鸡腿,献殷勤的递给了男孩。
还不忘讨好的说,“娘亲吃过了,味道真的很赞,不要怀疑娘的手艺,绝对比岛上那几家破烤鸭店烤的好吃,试试?”
男孩高冷的瞥了她手上油渍渍的鸡腿一眼,毫无兴趣的挪开眼神,惜字如金的给出两个字,“太油。”
“得,不吃拉倒,我带回去当夜宵。”安宥柠一副你这娃没品味一点不随我的表情,把男孩不吃的鸡腿和剩下的鸡肉全都包了起来,连放在柴火里煨熟的两个烤果都没放过。
“这么多你吃的下吗?”男孩嘱着小小的眉,不太满意的看着安宥柠拿走烤果,虽然年仅五岁,可他从小就天资聪颖,说话透着一股小大人的风范。
”宝贝,这你就小看为娘了,虽然娘没有你种菜种瓜的手艺,但烤吃的我是专业的。娘要保持身材偶尔尝个鲜就行,吃是肯定是吃不完的,打包回去给你无忧爹爹他们吃啊。”
安宥柠三两下用叶子包好了烤鸡,微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
男孩突然往后退了一下,语气不悦的说,“无忧叔叔的腿脚未愈,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还有,我种的不是菜和瓜,以后不要在我的药地里烤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破坏药果的药性。”
安宥柠愣了愣,见儿子表现出了反感,连忙开始清理地上的柴火,一边故作长辈的口气撑着面子道,“娘把你拉扯这么大,烤你点药果子当佐料烹香,至于这么舍不得吗?宝宝,你看你种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果多辛苦啊,娘又不是养不起你,咱就跟别的小朋友一样,读读书学学字不好吗?不用那么大的压力非要做什么炼药师的,要不,你趁早弃文投舞?娘在舞坊给你留了个副老板的位置,以后讨老婆够本了。”
她还以为这小子跟她出来,是破戒犯馋了,没想到是来监守她的。
要说她这儿子,聪明是聪明,从小灵力惊人,是岛上的小天才,就是性格太闷了点!
喜好和别人不一样,连志向都高大上的让安宥柠没法仰望。
安宥柠花高价买来做烧烤的灵植香料,儿子随便都能种出来一亩,她这个做娘的能不惭愧吗?
都落魄到偷儿子种的东西来做烧鸡吃了。
不过,惭愧归惭愧,安宥柠还是很骄傲的。
安燃是她的心头宝,虽然傲娇了点,但是她最重要的命根子。
五年了,她们母子相依为命,他们的感情谁也难以分开。
安燃投给安宥柠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他的志向才不仅是当一个炼药师那么简单,他这个吃货娘是不会理解的,他也不会去解释。
他帅气的抬起小手,“回家吧,今天还有功课做。”
安宥柠马上扔掉鸡骨头,擦干净腾出手去接,像个“女儿”一样被安燃牵着走。
安宥柠自以为很有道理的话,安燃多半情况下都不会理会她的。
安宥柠习惯了,她被儿子牵着,往回岛上去。
望到那座熟悉的山庄时,安宥柠突然想到什么。
她蹲下来,握住安燃的小手。
每次她要求他什么或者拜托安燃的时候,都会这么握着他。
安燃挺直小背梁,等着她开口。
安宥柠有些紧张的吐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燃,娘马上就要嫁给你无忧爹爹了,你能不能答应娘,以后不要再叫他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