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夜容幽都怀疑,傅绪是找了个替代品来麻痹对那个女子的思念。
夜容幽遁走后,傅绪的脸沉了下来,凤眸一片寒冽。
王府花园,凉亭。
一群衣着鲜丽的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用“神器”剥了一堆瓜子的安宥柠,眼神不屑,鄙夷,惊讶。。什么样的都有。
“王妃,公主是让你用手一颗颗的剥,你这样用小聪明不劳而获,恐怕有失敬意呢。” 一位贵夫人开口说道。
旁边穿着打扮精致的一位贵夫人很快接过话,“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日子特殊,是傅大将军的忌日。傅大将军英明一世,乃是我们整个孟国的骄傲。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大家做事还是要严肃些好。”
说的婉转,实际上就是想说安宥柠没教养,没诚意,对死去的傅将军不尊敬。
安宥柠仿佛没有听见,捏着两根筷子做的简易剥瓜子神器,自顾自暇的剥着手里的葵瓜子。
从刚才到现在,她已经剥了满满一盘瓜子仁。
见安宥柠不说话了,烈阳公主的脸色越发难看,众位夫人小姐也觉得受到了侮辱。
刚才说话的贵夫人身边一个穿着稍微逊色一点的夫人开口,“剥几颗瓜子而已,还能把手剥坏了不成?仗着自己有了身子,连婆婆都不放在眼里,安府的公公没有教过王妃什么是三从四德吗?”
一句话,点燃了气氛。
众人嘴角都藏着嘲讽的笑。
安宥柠看着堆的山一样的瓜子,这也叫几颗?
要不是她机智,想到用绳子绑住筷子,代替手来剥瓜子,只怕她的指甲都已经被磨烂了。
安宥柠不慌不忙的又剥好一颗瓜子,抬头看了讽刺她的那位夫人一眼,唇一扬“三从四德是没学过,狗仗人势这个成语已经学的滚瓜烂熟了,用在您的身上刚好合适。”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旁边穿着精致的那个夫人一眼,笑的很内涵。
讽刺她的夫人她不认得,但旁边这位贵妇模样的,安宥柠有记忆,是薛潇潇的母亲,薛红茹,大司马夫人。
“你说谁是狗呢!”薛红茹身边的夫人立即变脸了,她是薛红茹的亲眷,爱管闲事,常仗着薛红茹的身份欺凌弱小。
“谁应谁就是咯。”安宥柠不屑跟她多说,上次薛潇潇的帐她还没算,现在已经是给她们脸了。
要是让薛红茹知道,薛潇潇托人买堕胎药,不知道她和薛大司马那个老狐狸会出现什么表情?
安宥柠想到那个画面,心里就觉得可笑。
那位夫人愤怒的瞪着安宥柠,连带着薛红茹也有些难堪,其他人眼神都故意的转向烈阳公主,等候她开口发落安宥柠。
烈阳公主的美目里充满了嫌恶,若非翰王妃提议,顾及礼仪,她才不想见到这个勾引自己儿子的贱女人。
“是龙是蛟,生出来了才知道。没有和绪儿滴血认亲前,本宫是绝不会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绪儿的!更不会承认她是本宫的儿媳!”
烈阳公主此话一出,像是掀开了什么大笑料。
她们都等着烈阳公主发怒,烈阳公主顾着傅绪的声名,一直强忍着怒火。
外面有傅绪挡着,没有人敢在人前议论王府的私事。
可是,不议论,不代表平息。
安宥柠未婚先孕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烈阳公主忍了又忍,今天看到安宥柠这副“不敬”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
烈阳公主一开口就放大招,大快人心,她们心里都觉得非常解气。
安宥柠抢去翘首以盼的王妃之位,夺走了这些夫人们当傅绪这个金龟婿岳母的机会,她们对安宥柠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知道安宥柠是未婚先孕后,都把安宥柠看做了是一个靠着孩子上位的浪女。
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恨不得撕下她那张勾男人魂魄的脸皮搓成烂泥!
听了烈阳的话,安宥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中,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既然如此,我不是你的媳妇,也用不着孝敬你,这些瓜子仁我吃不完,就当是施善了,送你们吃,你们请便。”
安宥柠说完,潇洒的抓了一把自己剥的一大碗的瓜子仁,放入嘴里。
恩,自己剥的就是香,三个月孕吐期过了,她现在胃口好的很。
众人惊讶的看着吃掉瓜子的安宥柠。
安宥柠反讽的话她们怎么会听不懂,施善,就是暗讽她们是乞丐!一众人脸色都难看了。
烈阳公主气的捂住了头,翰王妃,大司马夫人纷纷过着来扶烈阳。
烈阳怒指着安宥柠离去的背影,“绪儿已经看清这个狐狸精的真面目离开了她,等她生下孩子,本宫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安宥柠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离开了凉亭,一走出凉亭,脸上的笑散去。
沉重的压力沉上心头,快要压垮她的坚强。
想到背负的使命,疲惫的眼里又绽出了坚毅的光。
安宥柠一个人默默独行在花园里,并没有察觉到,躲在假山后面一个鬼祟的人影。
人影手里拿着一块通体圆润的明珠,对着安宥柠的背,露出歹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