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话刚落,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快起快落,雷厉风行!
“你..你敢打人!”余嬷嬷的嘴边溢出了血丝,半张脸都打的晕晕作响,惊瞪着安宥柠。
她是王府的老人,看管这片熙春园多年。
王府的人都知道熙春园里的花是王爷爱惜之物,因此对着余嬷嬷都是比较礼让的,从来没人敢这样冒犯她。
“不想挨打,就不要犯贱。”安宥柠麻利收回手,明明没吃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下一次,就绝不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锐利眼神,看的人胆都发寒了!
小姐好厉害!三两下把那多嘴的臭婆子打的耸拉了脑袋,粉桃心里大喊痛快。
“你不过是个一进门就被王爷废弃的女人,你凭什么打人?”余嬷嬷恨恨的瞪着安宥柠,可是声音却不由自控的低了下去。
“就凭本宫,是这座府里最尊贵的女人。”
红唇荡漾出一抹渗人的笑。
“我不打老人,倚老卖老的除外!犯贱自找的除外!”
王妃之威,当之无愧! 一般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气质,余嬷嬷一下就吓怂了。
粉桃挽住安宥柠的手,“王妃,她哪里算老人,明明才四十多的妇人,非要别人尊敬的叫她一声嬷嬷,没皮没脸的!”
“哦?才四十,本宫还以为她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了。”
“怎么,是本王妃力气小了,还没把你打醒,见了本宫,连礼都不行?”
毒舌的话,气的余嬷嬷整张脸都涨紫了,忌惮安宥柠摆出的王妃之威,只好跪了下来行礼。
安宥柠握住粉桃的手,手心冰凉,脸色却不变的道,“这花也看够了,我们回去。”
再看一眼那满树的梨花,凋零点碎的花瓣漫成一地雪花,只觉得悲戚..
“是,王妃。”粉桃用手心暖着安宥柠的手,主仆走出了熙春园。
余嬷嬷看着安宥柠离去的倩影,嘴里的咒怨越发恶毒起来!
“小姐,那个余嬷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姐动手教训了她,她万一去跟王爷告状..”痛快过后,粉桃面露担忧,想到她们现在在王府的腹背受敌的处境,不由得忧虑。
安宥柠停住脚步,“我既然动了手,就不会怕她去告状。粉桃,人善被人欺,你的小姐不是任人欺的善角。记住,从今以后,别人欺我们一分,我们就拿十分奉还!”
无人能比的清冷气质,令粉桃为之一振!
想到安宥柠刚才威风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快活,坚定道“恩,无论小姐怎么做,粉桃都听您的!”
安宥柠点点头,心里很明白,无论她有没有得罪人,都是不受人待见的,她不会再委屈自己过那种无奈的生活!
“小姐,这天色又要下雨了,您手凉的很,先进寝殿里休息吧,奴婢去膳房给您拿点热乎的吃的,暖暖胃。”
粉桃很识趣的没有提刚才在熙春园遇见烈阳公主的事,扶着安宥柠进璇华殿。
安宥柠再点头,想到那个人,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心里的痛潮翻滚。
原来,心痛的感觉,真的那么的让人痛不欲生..就像有什么东西扯着心脏,怎么拨都拨不开,只能痛着..
再痛,也会熬过去的...她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能,也不可以消沉!
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
麻仁的步伐仿佛不是自己在走路一般。
———宣殿,书房。
墨金色尊袍的男人,静坐在整齐的金楠木书桌前,手里持着一张布局极其复杂的图纸认真端详着。
桌案上,袅袅紫烟生香,美好如画。 听到来人的状告,绝美的侧脸浮上淡薄的冷色,叫人不由自主的颤颤不安。
“你的意思,王妃故意毁坏了梨树?”傅绪没有抬头,冷幽的问道。
“是,老奴亲眼看见的,慕美人陪公主和两位夫人来熙春园赏花,慕美人不过是瞧那支梨花开的好看,多看了一眼。王妃就直接把那花枝给折断了,老奴劝她不要破坏梨树,她还打了老奴一巴掌。”
余嬷嬷跪在地上,捂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眼底藏着气恨,委屈极的状告道。
见上面尊位的男人没有反应,余嬷嬷更加夸张的抹黑,“王妃还说自己是王府最尊贵的女人,想打谁就打谁,想摘什么就摘什么。”
“那棵梨树老奴一直小心打理,除了自然凋谢的花瓣,连片叶子都没碰掉过,老奴已经告诉王妃这是您亲手种的,可是王妃听听了不仅没反应,还使唤丫鬟一起摘呢。”
余嬷嬷小心的打量,期待傅绪盛怒的反应。
却只听到一句淡淡的回应。
“这么说,你拦着她摘花了?”
“啊?”余嬷嬷没反应过来。
凤眸浮上不悦,“退下。”
“是..奴婢告退。”
余嬷嬷愣了半刹,才磕了头退出去。
见余嬷嬷退下,一旁的阿正走上前,像是已经习惯了每天汇报,道,“禀王爷,听在场的丫鬟说,王妃确实摘了梨花枝,还骂了烈阳公主,不过余嬷嬷也骂了王妃,。”
深邃的眼眸沉不可测,放下手里的图纸,“重新找个人看管熙春园。”
“王爷,熙春园的那棵花树一直都是余嬷嬷打理的,她修花枝手艺是最好的。”一向不多的话的阿正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