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对傅绪期待尽失,且不说他身边那些扑不完的莺莺燕燕,光是傅绪母亲对自己这么深偏见,都足够烦死她,她如果跟傅绪好,不是纯粹找罪受吗!那才是真的犯贱!
乘着被傅绪眼神冻死之前,她还是赶紧溜!
安宥柠转身就走,宫里的大路四面八通,她随便就往一个和傅绪反方向的位置走去。
“站住!”傅绪冷冽如冰的声音落下。
所有人倒吸了无数口冷气,咽下,呼出,呼出,又咽下..
安宥柠停住了脚步,她其实紧张的不行。
“给母妃行叩拜礼!”没有任何温度的命令的口吻。
安宥柠美眸蹙紧,但她还是转过了身,不甘屈服的咬咬唇。傅绪眸若寒冰,无需多说一句,只一个眼神,就能裹的安宥柠透不过气来。
她败了,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抗衡傅绪,安宥柠咬着唇跪了下来,对着烈阳公主和傅绪行叩拜大礼。
头磕在地上,心却跟着反复的酸涩揪疼,把傅绪骂了无数遍,可疼的却是她自己的心。
“哑巴了?”傅绪跟她杠上了一般,还不肯放过她,浑身汇聚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寒流,寒流中又涌着似火的怒气,他就是这样一个如火如冰的人,可以将两种互不相容的情绪毫不冲突的掌握到极致!
傅绪,我杀了你!
安宥柠心里痛骂着,嘴上却必须违心的说,“烈阳公主,遵义王,臣女告退。”
这样总可以了吧,没想到傅绪却说“跪着,等人走完了再进。”
安宥柠难以置信的看着傅绪,他真的能这么冷酷,一点都不把她放眼里吗。
想起几日前两人的温存,他待她明明有一些真切在的,可现在态度却是天差地别!
安宥柠突然有点想哭,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玻璃心了?
烈阳公主却十分的愉悦,看到傅绪对安宥柠厌恶的态度,烈阳公主满意又放心。
“绪儿,不必理会这种厚脸皮的女人,走吧,陪母妃先去未央宫给太后请安。”烈阳公主挽着傅绪的手,又特意让出空间让慕笑柔跟傅绪站在一起。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羡煞了其她的大家闺秀们。
傅绪也没有拒绝的反应,而是认同的和慕笑柔站在一块,以傅绪的颜值,别说近距离靠着,就算只是远远看上他一眼,都能让人忘神了。
慕笑柔紧张的依在傅绪身边,低着头,整张脸都红彤彤的。今天于慕笑柔而言,是她最幸运的日子。安宥柠却觉得是她最倒霉的日子!
看着傅绪和慕笑柔站在一块,安宥柠心抽了一下,只觉得很刺眼,她故作无所谓的别开了眼神,眺望远处..
看着地上人无所谓的模样,傅绪眼里的寒气愈浓,他收回了眼神,再没有看安宥柠一眼。 l
烈阳公主和慕笑柔一同坐上了凤撵,傅绪也坐回御用的肩舆,其次那些站着的大家闺秀也都纷纷归轿。
安宥柠跪了很久,直到北宫门前的轿子全部进完,她才扣着麻了的腿站起来。
她跪的很使劲,整个膝盖都是绷紧的状态,站起来才意识到阵阵酸痛,可她却站的很稳,吃住了教训,越是疼越要稳住。
除此之外,额头也有些疼,她摸了摸,居然有淡淡的血丝。
许是刚才那一下磕的太用力,居然额头磕破了皮。
“晦气,还没见到薛贵妃,就先自寻死路了,简直就是安府的一颗老鼠屎。”安宥柠腿疼额头疼,旁边站着的那个脸色跟屎一样的丫鬟,不仅不扶她,还在说风凉话。
刚才,这个丫鬟避开安宥柠站的老远,这会儿见贵人都走了,才慢悠悠的跟过来。
“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我安宥柠再不济,处理一个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安宥柠冷喝道。
丫鬟反而面露讽刺,“是,小姐,王爷说让你从偏门步行,您请吧。”这丫鬟不愧是沈沁兰安排的人,偏戳安宥柠的痛处说。
安宥柠心寒的看着这座威深的宫闱,长吁了口气,还没踏进,已觉阴森入骨。
她心里疲惫,不想再跟这个丫鬟计较,拖着酸麻的腿朝着北宫门走去。
没有轿子,光是走到北宫门的门口,就用了差不多一炷香了,可见皇宫之大。
安宥柠通过了北宫门,才算是正式进了皇宫。
皇宫的地形安宥柠丝毫不了解,只看到处都是宫瓦红墙,亭台楼阁,花团锦簇,景致很美。同时,守卫也是非常的森严,到哪里都有巡逻问话的人。
安宥柠跟着那丫鬟一直走,也不知自己都走了哪些路,只知皇宫景致不错,却无心欣赏。
脑海里回荡的,全都是傅绪刚才和慕笑柔站在一起的那一幕,心乱的想自己拿把刀砍了心里这一堆的乱麻。
那丫鬟大约是经常跟着沈沁兰进宫的,对地形很了解,带着安宥柠走过了好几座宫殿,最后在一个规模不小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安宥柠抬头一看,宫殿的宫牌上陡然写了三个繁体红色大字,瑶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