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懿旨?沈沁兰还真是会挑重点说。
安宥柠心底一惊,保持着淡定的微笑,无视那句太后懿旨,行礼道“劳烦太子妃关心,我犯下这么多的错,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沈沁兰嘤嘤心疼的哭态,当着旁人的面扶起安宥柠,“快别行礼了,说到底,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我早该让太子殿下彻查此事的,若能早点查证,也不至于让你白白受了那么多苦。只是当时太子殿下盛怒,我一个女人家,实在是有心无力...”沈沁兰眼角还真溢出了泪。
不提还好,提起来,安宥柠就想到在囚室那三个月受的折磨,呵呵,没有沈沁兰在孟殷身边吹风,孟殷也不会如此待她,说来说去,害她最惨的人还是沈沁兰!
这个心肠毒如蛇蝎的女人,却总是一副这么柔弱善良的样子,包括现在也不例外,演的这么逼真,明明安宥柠受这么多苦都是拜她所赐,她还能如此置身事外的装好人三言两语洗清自己的过错。这世上,还真当有如此心机深重不要脸的人!
对付这样的人,最好还是见招学招,以牙还牙。
“都是些前尘往事了,太子妃现在是千金之躯,不必为这些“小事”介怀。”安宥柠压下心里所有的悲愤,忘怀一切的笑容,应对沈沁兰的虚伪客套。
“小事”两个字一句带过,曾经受过的苦楚,她却不会忘。
安宥柠始终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沈沁兰对安宥柠的淡无表情感到意外,安宥柠知道自己表现的与过去差别太大,为防止沈沁兰各种生疑,安宥柠又说道,“每逢夜晚,想到那些受苦的日子,我就吓的睡不着觉。现在,终于可以重新过上富贵的生活,不必再窝在那下人房里了,我真的很是欢喜。过去那些事情,我实在不想回忆了。”
沈沁兰这才放松抿着的嘴,抹了抹泪,故作疼惜的说道“柠儿你不怪我就好,我曾听说,那马奴管着太子殿下的马,因修马毛的手艺出色,便恃宠而骄,多次不知体统的向太子殿下讨要赏钱,太子殿下不予理会。马奴定是想报复,侮辱太子威名,才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诬陷你,这个马奴真是个利欲熏心的小人啊。” 沈沁兰好一个欲盖弥彰,用这样的借口来开脱,估计早就想好了的,又特意当着人前的面说,好让别人都铁了心的相信,沈沁兰和此事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宥柠也只能配合的做惊讶状, “是这样吗?我听大哥说,那马奴尚且潜逃在外,还没有捉回来,所以不能明确他到底是何动机。”安宥柠故意这么说道,沈沁兰脸色果然微微变化。
“对,方才也只是我的臆想,口说无凭,让你们见笑了。”沈沁兰干笑着圆过话,眼里藏着的歹意分明高涨。
沈沁兰既然找了理由,那就说明,马奴很可能还活着,只要找到马奴供出沈沁兰这个幕后主使,那沈沁兰这张天使面孔,只怕要撕的粉碎了。
安宥柠心里冷笑,嘴上却说,“我是没精力管这些事,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待遇,我就知足了。”婉转反复的语言,可以打乱沈沁兰的思维,沈沁兰果然一时没有想到话接下去。
“安宥柠,你最好是真的懂的知足!别以为大哥帮你澄清了这件事,你就能像以前一样,处处压着我们!依我看,你就是和马奴有过勾搭!人还没抓回来审问呢,谁知你是不是真的无辜。哼,你要记清楚,现在做了太子妃的,是沁兰,不是你,就你这平庸的才相,我是太子,我也会选沁兰的,你是没机会争宠了的。”
安乐韵走出来,趾高气扬的说道。安宥柠这才注意到,安乐韵今天的妆容很不一般,精心绘制的一朵红梅画在额头间,是正式的宫妆,穿的裙子也是十分显眼的亮玫粉色的百蝶穿花云缎裙,通常臣女进宫觐见后妃,才需这么穿。安宥柠心生疑惑。
“二妹,我读过书,当然知道木已成舟,覆水难收的道理。沁兰已经是钦此的太子妃,太子现在的心头肉,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自知不如太子妃,现在我好不容易洗脱了罪名,不用过下人的生活了,我怎敢冒风险去争宠呢。”安宥柠说的真恳,好像真的就很渴望富贵安稳的生活一般。
沈沁兰注意着安宥柠的每一个表情,却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安乐韵鄙夷的看了安宥柠一眼,说,“知道就好,就你,哪配的上跟我们争,老夫人以前是你器重你,但你已经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不会再栽培你了,能带给安府荣誉稳固家业的人,是太子妃和我,你就待在这小院子里,别乱惹事,指不定以后还能嫁的出去。”安乐韵得意洋洋的说完,一副逢了大喜事的模样。
安宥柠心里疑惑,安雅欣也朝安宥柠走过来,她先对安乐韵说,“乐韵,我们是来探望宥柠的,你该客气些才是。”安雅欣平时很少跟安乐韵和沈沁兰为伍的,今天怎么一起来了?
“我已经对她够客气了,没让她对我三拜九叩的就不错了。”
“你又还没当上遵义王妃,我们何须对你三拜九叩。”安雅欣不屑的看了眼安乐韵,然后走向安宥柠。
遵义王妃?安宥柠心一紧。难道说,安乐韵故意弄这身华丽的装扮,是因为被选上当王妃了?
可是很快,安乐韵的回答,让安宥柠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