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宥柠毅然决断的话,又一次把粉桃震惊了,粉桃不知所云,一脸惊讶。
粉桃的观念里,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安宥柠不一样,她绝不接受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的荒唐事。
别说共享,他人舔过一口的东西,她都不会碰的。
无论别人眼里她如何的下贱,那都是别人的事儿,她不会亵渎自己的原则。
“小姐..现在你不受老爷他们的疼爱,能当上妾恐怕都是难事啊..”粉桃松开抱着安宥柠的手,忧心忡忡的看着固执的安宥柠。
“桃,我没事,你别为我担心了,我洗把脸好多了。”安宥柠拿起铜盆旁边的干布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吐了一口气。
“真的没事吗?”粉桃不确定的又问道。
安宥柠摇摇头,把干布巾放进水里搓洗,佯装出神清气爽的样子,“你去忙活吧。”
粉桃挠了挠头,还是困惑不解,见安宥柠没什么异样了,才放下心说,“好,小姐,那你今天抓紧把舞谱画好,已经超出一个月了的时间了,薛贵妃娘娘现在虽然称病,可是指不定会派人来取舞谱呢。我得赶紧走了,邱姨娘召集丫鬟们早饭后到花园集合,好像有什么事儿宣布。”
宣布什么事儿?安宥柠神经敏感的想到了些什么,但愿是她想多了。
粉桃火急火燎的说完,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小姐,你洗好脸自己收拾倒下洗脸盆水,我先去了,早膳我去厨房拿来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
“嗯,你慢些。”安宥柠拧干布巾的水,粉桃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粉桃一走,安宥柠神色又变得冷漠,一个梦,就能让她心情这么黯淡。
她现在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些?
想着,安宥柠打开门,倒掉铜盆里的洗脸水,看到地面台阶都是一片潮湿的,昨晚又下了一整夜的雨,丝丝凉风裹着树上掉下的绿叶新芽,预示着新的季节即将到来。
这个冬天太冷了,虽然没下几场雪,可是结霜了又融霜,如此反复,那比下雪还冷。
她既期盼一场轰烈的大雪过过眼瘾,又希望温暖的春天快些到来。
看着这雨后的阴天景色,安宥柠突然灵感爆发,她把不愉快都抛之脑后,取出舞谱,专心致志的画了起来。
终于在午膳前,把最后一个舞步也绘好了,成功的收尾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写舞谱,她欣赏了很久,满满的成就感。
画这舞谱可真够费神费力的,又要画又要写的。她找了块布,把舞谱包好放在了放衣裳的箱底下,也算了却一桩麻烦事,就等薛贵妃派人来查勘了。
安宥柠清楚,薛贵妃不会忘记这件事,就算她忘记了,有沈沁兰这个准儿媳时不时进宫在薛贵妃身边撺掇,难保哪天就打着要舞谱的理由来整治她了。
果然,劳动使人充实,安宥柠的心情好了无数。
眼看都快中午了,粉桃还没回来跟她用午膳,屋前屋后,下人们都一排排的来回奔走,也不知怎么了。
安宥柠原本以为是放了年假的下人们回来了,可是又不太对,不该这么大动静。
正准备换了衣服出去看看,风筝却带着一行下人没说一声就闯进来了。
“狗运真好。”风筝穿着一身新添置的玫红色的冬袄,意气风发的,进来就叠起手,看不起的眼神“有什么行李要拿的,大少爷说了,让你搬个地方住。”
“怎么的,还要我搀你起来?”
安宥柠靠在硬邦邦的床头边,正在烘暖的被窝里换了衣服出门,风筝说也不说就进来,好在她已经穿好衣服了。
搬地方?什么意思?
安宥柠镇定的从床上下来,冷瞟一眼风筝,“我当是谁,原来是风筝?嘴这么臭,你是回家乡过年了,还是回去挑粪了?”
没说吃粪,已经算是客气了!
风筝气呼呼的瞪着她,她知道吵不过安宥柠,就冷言冷语的嘲讽道“哼,你别得意,还没尘埃落定呢,就是搬个地方住而已,西厢房那个小破院子,比这也大不了多少,大少爷根本没必要派那么多人手。”粉桃气的哼了一声,伸手胡乱指了指,“你们看着搬,赶紧搬好,我还要去陪大小姐和二小姐看妆,没空在这浪费时间。”
搬地方?安宥柠一头雾水,那边,下人已经开始在屋里搬东西,风筝甩甩手绢“真寒酸,就几个破木箱子,两个人拿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