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傅绪死了她就不用再跟他做交易,也算报复他狠狠掠夺自己的仇恨,她不是该乐的轻松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火烧穿了竹子,烧红了天际,安宥柠却感到止不住的寒意。
“救援的兵马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了,你往有火把的方向走,保护好这个孩子,这是你能救赎自己的最好方式。”安宥柠心不在焉的跟云秀说完这句话,一瞬间的恍惚,她想好了,她想回去,不问理由,顺着自己的心..
“可是里面很危险..”云秀不放心的话还没说完,安宥柠已经控制不住步伐,往翻江倒海的火海方向跑了回去。
云秀只能抱紧怀里的孩子,往安全的地方撤离。
到处都是燃烧爆裂的断竹,稍不留意就会被砸伤,安宥柠掩着鼻,灵巧的躲过砸下来的竹子,尽管她身姿已经很灵活了,还是免不了碰到一些火屑。
浓烟滚滚,前进十分的困难。
这样的大火,是致命性的,真的面对了,才知它远比看新闻报道的更可怕,随时都会被吞噬。
“傅绪,傅绪?”安宥柠顾不上那么多,远远看到竹屋已经烧毁了,四周除了火还是火,根本没有傅绪的身影。
她心里堵的难受,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呼叫了起来。
回答她的,只有烧的滋滋响的火焰声。
安宥柠心从没有这么酸楚过,哪怕是在安府受至亲欺负,都没有现在这么酸楚。
她无视大火,前面已经没有可以走的路,她硬是闯过去,火苗溅到她的衣服上,烫破了袖子,在衣服山燃烧出一个小洞。
可她没有心思扑火,她奋力跑到竹屋附近,却只看到了被烧毁的废墟。
傅绪,应该已经被烧死了。
“傅绪!”她用尽所有力气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刻,安宥柠突然觉得浑身力气都用尽了,她瘫坐在地上,清隽的脸上被浓烟熏黑了,像一只遗失了心爱的鱼干的小花猫,无助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去狠狠怜爱。
她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矫情,不就是做了一次吗,为什么脑海里全是傅绪,为什么想哭。
她坐在泥地上,看着烧成废墟的竹屋,就这么呆呆的坐着,连鼻子都不捂了,任由刺鼻的浓烟灌入鼻子里。
头开始泛晕,安宥柠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跑出这片竹林了。
她也要死在这里了吧,跟傅绪一起..黄泉路上碰见了,傅绪肯定会嘲笑她,想到还能在黄泉之下再跟他斗嘴,安宥柠突然觉得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不知道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阿柠。”眩晕之际,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温柔又焦急。
这一声阿柠叫的她心头为之一振,是傅绪的声音,安宥柠记得他的声音,带着专属的霸道。
只一瞬的悸动后,安宥柠继续不为所动的坐着,以为是幻听。
直到声音清楚的在耳边响起,安宥柠才抬起头,露出自己花猫似的小黑脸,就见傅绪挺拔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一双睿智的眼正担忧的看着自己,似乎,还带有责备。
她伸出手,不敢置信的捏了捏他的腿,是真人!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咳咳..咳咳..”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被烟雾呛到了,说不出话,咳了几声,木讷的看着傅绪朝自己过来。
“蠢女人。”傅绪好气又好笑的眼神看了看她,蹲下来,扑去安宥柠衣上的火。
“这么大的火你也敢跑进来,安宥柠,你脑袋是木头做的吗,榆木脑袋?”傅绪蹲在她身旁,俊的不可方物的脸放大在眼前,带着责备的口吻唤她全名,打破她脑海里的温情,她强烈怀疑那一声阿柠是不是傅绪叫的。
“你没被火烧死?”她痴痴的问道,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糗爆了,努力想找回自己的主场,掩饰情绪,故意表现的平静。
傅绪似乎早已看穿了她,嘴角勾着欠扁的坏笑,突然横手就将她的身子抱了起来,“是,没烧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