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了点头,老鸨眼睛笑成一条缝,随即又变脸严厉对旁边坐了一排的姑娘们的说“还有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要求你们献多好的才艺,只要你们会勾魂,勾住男人当心,抓牢男人的钱袋,大把的银子都在等着你们。”
老鸨说完,笑颤着走了出去,然后锁上了门。
“模样生的可真不错,王妈妈这次真是赚到了。”给安宥柠梳妆的丫鬟在香楹院给不少头牌画过妆,也被惊到了。
安宥拧的容貌丝毫不比白瑜儿差,反倒多了灵气,淡妆描眉,浓抹红唇,换上一件五彩纱霞衣,霞红色薄纱垂白玉珠遮面,只露出倾国城的眉目,竟更胜一筹。
“美,果然是做花魁的料子。”梳妆的丫鬟赞叹道。
安宥柠望着铜镜,眸光无风无雨,十分清淡。她从一进到这个地方,就在打探。这里看守的人很多,现在出逃显然不利,只能等到晚上大会举行时设法脱身。
呜呜,我想我娘了,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坐在中间的一个纤瘦的姑娘突然忍不住啜泣起来。
立即被梳妆丫鬟骂了。
“哭什么哭,哭花了妆,又要重新化,学学人家,一滴眼泪都没掉过。进了青楼,还想立牌坊,痴人说梦。别忘记了,你们可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也就是皮囊生的好能当上头牌,大把的姑娘想签都没地方寻呢!”
“是你们骗我,骗我说能赚到钱我才来的,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只是想帮家里赚些钱,要是爹娘知道我赚的钱不干净,他们肯定会气死的。.”
“小妹妹,赚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初好吃好喝的着的时候怎么不说后悔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贪得无厌。
“再哭,别怪我不客气,信不信我把你的卖身契卖给杀猪的土老粗!”
听了这话,坐旁边的一个姑娘开口劝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别连累我们。把你这娇滴滴的哭声留到晚上,卖力点把人伺候爽了,指不定被有钱大爷买去,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呜呜..”
“小婊子,还敢哭,过一个时辰就要登场了,我看你是欠打了!”丫鬟一生气,拿起一根靠在桌下的棍子。
再贪得无厌也不是欺骗和为虎作伥的借口,安宥柠伸手按住丫鬟的手臂,“姑姑别生气,打残了不要紧,人数少了可不好交代。”
接着,独自坐着的白瑜儿也开口了。“秋夕姐姐,您今天忙了一天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我梳妆的手艺你是知道的,妆花了,就交给我来补妆吧。”
秋夕是梳妆丫鬟的名字。
“哼,既然两位花魁都开口了,我就不跟她计较了。老实点,再敢哭哭啼啼的,我打断你的腿!”
见鲜少说话的白瑜儿帮着劝解,秋夕放下了棍子。
“瑜儿真是懂得体恤人,我的手确实酸了,我下去休息休息,这边就麻烦瑜儿盯着了。”
秋夕说完下去了,外面守着的人给她开了门,又马上锁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姑娘们。
“你们帮她补下妆,你,跟我来。”白瑜儿站了起来,目光定在安宥柠身上。
有话跟她说?
安宥柠配合的起身,跟着白瑜儿走进了里面的挂着帘子的一个安静的小室。
一走进来,白瑜儿便拿下面纱,露出一张活泼阳光的脸,跟想象中的忧郁动人不太一样。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你是不是见到橙心了。”
“橙心是谁?”
“橙心是我的贴身丫鬟,个子不高,今天从这里逃出去了。”
“你说的,是不是一个穿着橙色裙子的姑娘。”
白瑜儿说的人和安宥柠今天帮忙救助的那位姑娘,描述相符度很高。
“对,就是她!太好了,橙心逃出去了,没事了。”听到安宥柠的话,白瑜儿长长舒了口气,看上去很是高兴。
”你什么意思?”
“没事,是你救了橙心吧。”
“是,我帮她翻出窗台,然后被春楹院的人带到了这里。”
“谢谢你,你真勇敢,跟那些喜欢哭闹的女孩一点都不一样。放心吧,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我会保你平安的。”白瑜儿感激的看着安宥柠,女儿家的俏丽,还有些女汉子的豪爽,怎么可能是个青楼花魁。
“你有办法逃出去?”安宥柠有些意外的问。
“这里看守森严,王妈妈那个老鸨子,拐卖姑娘,逼良为娼,破坏了春楹院的规矩,今天就让她玩完!你等着看吧,你帮助了我们,我保证让你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眼前这个白瑜儿居然拍了下胸脯,自信的说,言行举止,都不像个温柔的女子。
“你不是这里的花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