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画银钩,笔走龙蛇。
笔锋间,都是凌厉。
白凤凰只教了一遍,他便会写了。那些东西像是就印在他的骨子里,轻轻一唤,便醒。
看着他的墨字,白凤凰失神了。
他真的能够,只是她的秦绛吗?就像这藏不住的笔锋一样,他会不会有一天醒来,便恢复正常。
然后,一走了之,永远离开她。
……
白凤凰最近神思不属,精神不佳。自从得知秦绛的真实身份,纵然她只拿他当秦绛,但在很多时候,都会不自觉多想。
而且更加频繁的梦到秦王的过去,虽然都是断断续续的,但又格外真实。
以前梦里的所有人的脸,醒来都是模糊不清的。但确定了他是秦绛,她倒是能够记得清秦王的脸。
一模一样的模样,但那梦里的秦王,冷峻的,冰凉的,漠然的,十分遥远。
他不会笑。
也不会看她。
他也有温柔,但全部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旁观这一切,十分难受。
白凤凰又开始头疼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常常头疼。御医说,因为想起一些难受的东西,所以觉得难受。只要不去想,头疼就会慢慢好。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犯头疼了。
真疼。
白凤凰蜷在榻上,双手捂着头,忍着头疼难耐,浑身直哆嗦。
她这模样,把秦绛吓坏了,一把抱住她,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你别过来,我最近总是梦到你,很难受。难受的头疼都犯了……”白凤凰被头疼折磨的心力交瘁,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挣扎着推开他。
但秦绛不走,还把她抱的更紧一些。
白凤凰推不动,一时气急,一口咬在他的肩胛上。
她疼的难耐,这一口没轻没重。
反应过来,血腥味已经在口腔蔓延。
殷红的血迹,从牙齿印里渗透。
白凤凰怔怔地看着自己咬的牙齿印,脑海中一幕幕画面飞闪。
似乎看到了相似的画面。
但却又很快消失。
头,这下终于不疼了。
“你……你傻吧,让你别过来,你也不听,这下被咬了吧。”白凤凰翻箱倒柜找金疮药。
秦绛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白凤凰将金疮药倒在了伤口处,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痕,有些心疼的轻轻吹了一口。冷不丁的,马车突然停下来,这一口便直接亲到了秦绛的脸颊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
白凤凰懵了。
什么……什么情况?
倒是秦绛先反应过来,他弯着唇角笑了一下,低头凑过来,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有来有往。
是个讲究人。
白凤凰脸腾的一下红了,把剩下的金疮药瓶往他一扔,“你自己擦药吧!”
便掀起车帘子,气冲冲道,“怎么回事?马车怎么突然停了?”
“郡主恕罪。前方车马停了,似是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