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南宫凛，见不到熠儿，见不到大家。

咔擦咔擦。

骨头破碎的声音从身体里响起，骨裂之痛，也让她模糊的思维，又清醒了几分。

没办法了，也许只能……

……

南宫凛回到海底，但这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漩涡，已经看不到之前的水晶宫。

似乎已被漩涡卷走的无影无踪，消失了。

“我在这里没有感应到星力，说明她已经不在无尽之海。”云流醉望着南宫凛，说道，“你找不到的。”

南宫凛充耳不闻。

他的掌心，情丝绕也没有感应。如果叶慕兮还在无尽之海，情丝绕自然会指引方向。

而如今这种情况，要么是宿主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进入一片特殊的空间。

但他不会放弃。

他就在这一片海域，四处寻找。这里漩涡众多，时不时还有海啸地震，但是他丝毫不顾，好几次琉璃灯都差点直接被吸入漩涡之中。

半个时辰过去了。

南宫凛一无所获，但他跟着了魔一般，就是不肯上去。

琉璃灯里，云流醉，花蝴蝶、青桐木和初月，也都一同下来了。

只有小骷髅照顾昏迷的寂无咎，在海面等他们。

“我和主人也没有感应了……”花蝴蝶脸色很差。他是叶慕兮的灵宠，此时却完全感应不到。

这说明叶慕兮很有可能已经……

“青桐木，你呢？”

青桐木摇了摇头，满树的忧心忡忡。

“你们当时不都在一起吗？没有一个人看见小丫头被卷到哪了？”云流醉见南宫凛锲而不舍的寻找，视线转而望向剩下的几个活物。

看南宫凛这家伙的样子，不找到叶慕兮，他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忧愁啊。

本剑仙怎么出去呢？

“大家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看这个家伙的样子，找不到人，他要给她陪葬了。”云流醉啧了一声。

花蝴蝶硬气道，“找不到，我也不回去！”

青桐木无法说话，但默默地往花蝴蝶旁边挪了一步，表示它也是。

“不是吧，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要陪葬，而且我看上面昏迷的那个也想下来找人，那两个也不会走，也就是说……”云流醉无语凝噎，“找不到人，你们集体陪葬，英明神武的本剑仙就真的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初月的目光，一直落在南宫凛的身上。此时的他，面沉如水，脸色冰冷的可怕，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就好像千年前初遇时的他。

高不可攀，不可接近，犹如高岭之花。却又透着致命的吸引力，迷人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我……我好像看见一个人影被漩涡卷走了，但……但太远了，我没看清楚是谁。”初月小声说道。

南宫凛闻言，一个瞬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盯着她道，“哪个漩涡！”

“应该是那边——”初月伸手一指。

叶慕兮的葬身之地，她还是记得清楚。

很快，玉骨琉璃灯就停留在了初月指引的漩涡前。这个漩涡，和周围的漩涡没什么区别。

中心之处，是黑漆漆的洞。

那是海水和虚空之间的缝隙，一旦进入，就会被虚空风暴撕成碎片。

南宫凛从玉骨琉璃灯里走了出来，说道，“小花，灯交给你，你们上去找寂无咎汇合，我去找慕兮。”

“这漩涡深处就是虚空风暴，太危险了！”花蝴蝶震惊。

初月急的一把拉住南宫凛的袖袍，“不要！我只是看见一个人影，不确定是不是叶慕兮，也许是龙宫的那些干尸呢！你被卷进去，必死无疑。而且就算……就算真的是她，她掉进漩涡，已经死了，你去了也没用……”

南宫凛甩手，一道淡淡的神力，弹开了初月。

“如果她死了，我去陪她。”南宫凛语气十分平静，就仿佛只是说今天去吃什么一样。

“如果她活着，我带她回来。”

初月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这轻描淡写一句话，胜过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可却又令人如此难过。

他对自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对她，却可以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