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灵阵开启，淡绿色的光芒，将两人笼罩。

但，于事无补。

他不是中毒，不是受伤，而是……寿命耗尽。

“我不信！”叶慕兮手中一道道灵光送入他的眉心，“你才二十几岁，怎么会老死，我不信！”

但……

没用，全部都没用。

白空镜看她手慌脚乱，艰难地扯起唇角笑了笑。耗尽最后的力气，攥住叶慕兮的手。

示意她不要再瞎折腾。

“空镜，你快告诉我，要怎么救你！”叶慕兮的眼眶红了。

白空镜摇摇头，就这么看着她。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上次就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侥幸活下来。

为她，再死一次。

从以前到现在，一如既往。

千年寿命，抵不过与你对视这一眼。

来日方长这词，对他来说太奢侈。

只可惜，以后都看不到这般的如花美眷。

“你以后别那么拼命……我可不想太早在下面见到你……替我长命百岁，慕兮……兮……”

白空镜扯起一抹笑容，像是要把这容颜，永远铭刻在心底，终于……

缓缓阖上眼睛。

“空镜！空镜！不要！不要死！”叶慕兮眼泪簌簌落下，一股巨大的悲怆重重击在她的心上，疼的她整颗心都拧在了一起。

他说他怕死。

但却为了救她，耗尽自己的寿命。

如果早知如此，她宁肯不要他救。

“空镜，你醒醒！你醒醒！”叶慕兮慌乱推他，但怀中的人，却已经彻底沉睡，纹丝不动。

“空镜！”

任凭她喊的撕心裂肺，他却不会再给她丝毫回应了。

终老于她怀中。

这也太残酷了。

“慕兮，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救你竟然会……”墨千歌从朝凰戒里飘出来，脸色悲痛。

当初他们要他救慕兮，他丝毫没提自己会如何。

他们也没想到他一救，付出的代价竟然是生命……

他当时那般云淡风轻，谁都没有看出，他竟然是要为她赴死。

“呜呜……”叶慕兮伏在白空镜的身上，失声痛哭。

他就这么死了。

临死也不想死在她的面前。

怕她会难过吗？

这个傻子！

替你长命百岁？我如何能代替你的人生。

而就在叶慕兮没察觉之际，白空镜脖颈上的神农鼎碎片发出一道诡异的亮光，随即消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叶慕兮抱着白空镜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暮色四合。

雪花飘落，四周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