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大抱拳领命。

叶凌霄想了想，又说道，“西域局势复杂，需要暗线。南蛮军中的将领都是熟面孔，普通士卒又难当此大任。可惜泓儿现在还在路上，叶大，传书泓儿，让他不用来将军府，另寻机会进入西域。”

“啊？少爷还那么小？西域危险，怎么能让少爷去呢？”叶大担心说道。

叶凌霄笑了笑，“小孩子才不引人注目。不过他一个人也不够，让彦川乔装身份，率领几个眼生的将领潜入西域。怎么和泓儿接应，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国子监里学的再好，也是纸上谈兵。兵书看的再多，也是前人之言。只有自己经历生死磨砺，才能学为己用。”

“这……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叶大脸都吓白了，“两位少爷可都是第一次上战场。”

叶凌霄看着烧成灰烬的书信，脸色如常，“就算不选他们，也要选别人潜伏。我叶凌霄的儿子侄子，就比其他人金贵吗？传我军令，下去安排。”

“是。”叶大正色抱拳。

等叶大出去了，叶凌霄脸色这才多了一丝怅然，“泓儿，彦川，你们可要小心。”

……

漠北草原，汗庭。

“北陵，听闻大乾的使者再过几天就要抵达北疆，你一定要把玄羽安全带回来。”汗皇威严说道。

他两鬓花白，虽只有四五十岁，但因久经战事，饱经沧桑，看起来比真实年纪老了十来岁。近两年身体更是大不如从前，可是他还是硬撑着没有选立储君。

因他喜欢的幼子穆玄羽，压根撑不起汉庭的重任。他只能徐徐图之。

“是，儿臣明白。”穆北陵微微躬身，脸色如常。

其他大臣见此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等从汗庭出来，一两个大臣迎了上来说道，“殿下，仙姬郡主如此重要的人质，身份特殊，不知可以和大乾提多少要求，交换多少粮食物资，但是汗皇却为了一个不成器的皇子，白白放弃这么好的条件，实在是不智。”

“对啊。如今我们两军交战，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质，可以换的筹码太多了，说不准还能关系战役胜负。汗皇仅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汗庭大局，实在是让我等无言以对。还请殿下劝劝汗皇，三思而行。”

穆北陵笑了笑，“两位大人，玄羽是本王的弟弟，本王也很想把他救回来了。所以，我和父汗的意见是一致的。抱歉。”

说完，也不和他们多说，转身便走。

“殿下留步，殿下……唉，连北陵殿下也不能忤逆汗皇的意思，看来拿仙姬换穆玄羽，是换定了。”

“虽然我等不愿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但是穆玄羽始终是汗皇最宠爱的儿子，哎，汗皇要是喜欢的是北陵殿下就好了……”

就在众臣的议论纷纷中，穆北陵去了兰若仙的帐篷。

虽然她是俘虏，但是穆北陵对她很好，所居帐篷离他不远，上等的羊绒地毯，陈设一应都是最好最贵的东西，只不过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守卫，水泄不通。

穆北陵撩开帐篷帘子走进去，就见兰若仙背对着他正在临帖写字，一听见他进来的动静，立即重新抽出两张宣纸覆在上面。

“趁本王不在，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穆北陵直接将那一沓宣纸都扯了过来，一张张随意扔在一边。

然后看见了其中一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穆北陵看着那娟秀堪称一绝的字迹，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留明待月复，你以为，你真有机会跟他三五共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