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垂眸:“臣不敢。”
他又安静道:“只是陛下的不悦,全都写在脸上。臣就算不猜您心思,也看得出来。”
姬越褪了厚重朝服,眉目在蜀绣金龙墨色长袍映衬下几分妖孽。这张脸甚至是有些艳丽的,只是素来的威严与冷冽将他本身的容貌压了下去。
抛开偏见与杀意,秦王倒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姬越转首望卫敛,唇角微扬:“孤脸上写了什么?”
秦王心思难测。他笑不一定是高兴,也可能是生气。他语气温和不一定是心情好,也可能是想杀人。
伺候他多年的宫人都知道这点,却也从来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卫敛欲言,姬越又云淡风轻道:“你若说错了,舌头便赏给孤养的獒犬罢。”
卫敛:“……”
秦王对他的舌头到底有什么执念。
第9章迁宫
卫敛:“还请陛下不治臣妄议朝政之罪。”
姬越:“准。”
卫敛方道:“陛下刚下朝,令您不悦的应是朝中大臣今日所奏之事。据臣所知,秦国朝野上下曾决疣溃痈、卖官鬻爵,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陛下自登基以来,惩奸除恶,推行新政,清理地方腐败,严禁徇私舞弊,方有如今国泰民安之境况,海晏河清之盛景,是为明君。”
姬越不喜不怒:“卫侍君身在楚国,对我大秦倒是了如指掌。”
卫敛施礼:“陛下闻名遐迩,六国谁人不知。”
“闻名遐迩?”姬越似笑非笑,“难道不是臭名远扬?孤可是听闻,楚国就连路边三岁小儿都敢携手绕圈,唱着‘亡秦必楚、昶终落幕’的童谣。卫侍君,你是在讽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