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射中了锁扣,众目睽睽之下,众人一阵欢呼。
管事的脸色悄然变了数变,最后还是扬起了笑脸,摆出一副认赌服输的模样,冲她拱手道:“公子好技艺,这盏宫灯是您的了!”
赢来的琉璃宫灯做工精致,设计巧妙,也难怪会被那灯塔的主人看重,不愿早早输掉。可这东西落在祁阳眼中却又算不得什么了,甚至比不上早早遮住驸马那张脸来得重要。
陆启沛拿着宫灯献宝:“阿宁,你要的宫灯。我赢回来了,你可喜欢?”
祁阳看着陆启沛那灿烂的笑颜却有些无语,她不用看也知道,这一下对方又出了多少风头,引来了多少目光。当下心里就有些发酸,顺手便把陆笙当包袱一样塞陆启沛怀里不说,还迅速将那丑到狰狞的面具又给她戴上了,然后拽着人就走。
陆笙懵懵懂懂,陆启沛提着灯抱着娃却只觉好笑。不过许是陆笙的作用,旁人一见便知这是一家三口,哪怕知道陆启沛面具下的容颜俊美,也没人不识趣的往三人跟前凑。
有侍从开路,三人倒是很快从灯塔下脱离开来,融入人流又往下一处地方去。
除了灯塔和猜灯谜,更热闹的其实是被这几座灯塔围在中间的歌舞杂耍。鼓乐声一响,便连被琉璃宫灯暂时吸引了目光的陆笙也寻声看了过去,满目好奇。
祁阳和陆启沛本不想去与人挤的,但看陆笙感兴趣,倒也往内里凑了凑。
上元节在街头表演的歌舞,自然不是宫宴上那般软绵绵的舞蹈,舞者甚至也不是女子。只见宽阔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带着面具的人□□上身,围着篝火踏着奇异的步伐,载歌载舞。据说这舞蹈是从古时祭祀演变而来,有祈福驱灾之意,凑热闹上去跟着跳的人也不少。
陆笙被这热闹引得多看了两眼,但想也知道祁阳和陆启沛不会凑这样的热闹,带着面具也不行。两人抱着陆笙看了会儿热闹,便又向下一处走去。
接下来是个杂耍班子,叠高凳,转盘子,蒙眼飞镖,表演精彩处也引得叫好声阵阵。
还有唱大戏的,耍猴戏的,表演皮影戏、木偶戏的,各式各样的热闹不一而足。小团子看得眼花缭乱,陆启沛和祁阳也跟着看了一回热闹,以至于要离开时,陆笙难得表现出了不舍。
陆启沛便去问演木偶戏的戏班买了只木偶——戏班倒是也卖的,他们本就是为了赚钱,演木偶戏能赚,卖木偶自然也能赚。只是灵活的木偶制作精细,价钱不仅不低相反算得上是昂贵,是以寻常人不会想到要买,或者问了价也就打消了念头。
买木偶当然是为了哄小孩儿,陆笙收到礼物过后果然欢天喜地。
祁阳却凑到陆启沛面前,眨着眼幽幽望着她,无声谴责她只给小孩儿买了礼物。
陆启沛与祁阳对视片刻,忽然忍不住笑开了——此刻她真觉得她们俩算是绝配了。若非同为女儿身,来日有了儿女,也不知她自己要喝多少醋,祁阳又要泛多少酸?
当下闷闷笑了两声,陆启沛顺手便将一直提着的琉璃宫灯塞进了祁阳手里——那花钱买来的木偶算是什么?这琉璃宫灯才是她费尽力气替她赢回来的!
祁阳泛酸时假装的幽怨也装不下去了,当下轻笑了一声,又将宫灯递了回去:“你拿着,我提两盏灯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