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宫殿之中,穿着发白破旧的丝质纱衣的女子伫立在茂密的大树下,斑驳的光影洒在女子身上明灭不定。
小小的他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破旧的瓷碗散发的浓浓苦涩味道仿佛至今都萦绕在鼻翼冷宫里唯一的嬷嬷已经在不久前去世,本来冷清的宫殿一时间也只剩下他和母妃两人。让母妃喝药的责任落在了小小的他身上,那时候他太小,不知道母妃是得了什么病,只知道每天必须吃药材能控制的病。
那天,他端着刚煎好的药寻到了母妃。在那斑驳的光影下,女子看着他第一次对他绽开了笑容。
不似疯癫时的傻笑,不似癫狂的大笑。
那抹笑容清清浅浅如皓月般的清冷美丽,令人无比惊艳。
稚嫩的他只能呆呆的看着女子的笑容久久不能回神。
那一天,他得到了一生之中母妃对他的唯一的笑容。
一个笑容却让小小的他幸福无比,以为从此以后他也会这样的幸福。
哪知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
第二天那个美丽而脆弱的女人上吊自杀了……
等到轩辕古月带着他出了冷宫,帝安熙才明白,自己的母妃得的是——疯病。
那个犹如昙花一现的美丽的女人就此湮灭在冰冷的皇宫的角落里,激不起深沉似海的水一点波浪。
这是何等的相像啊。
他夺舍的身体竟然也是被自己的母亲生生的抛弃。
顾苏抿紧了苍白的唇瓣,纤细的手指缓缓覆上自己的胸膛。
轻弱的震动透过薄薄的布料渗透出来,每一次的震动伴随着呼吸都有一点轻微的闷痛。
这具身体十分的脆弱,若有似无的脉动好似稍稍的不注意就可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