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这只眼睛的本体被阿努比斯的权杖所刺中过, 这就让它变的更加虚弱了。
爱神哈托尔的话说完, 抱着小家伙的男人脸色微微沉着,神情不明。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缇娜有办法让他和其他的眼睛连接上,我们就能得知一代太阳他们所在的位置了,对么?”
赛特沉思了一下, 说道。
哈托尔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说道:“不错, 如果这个小家伙的本领还尚在的话。”
“那就先试试。”奈芙蒂斯按捺不住的说道, 她急迫于想要找回智慧之神的大脑,挽救一下同伴被人拿走的生命。
“等一下。”宋承迟疑了片刻,“如果安安能和诺匹斯的其他眼睛连接上, 从而发现本体的所在位置……”
“那岂不是也暴露了安安的存在?它们的信息是共享的, 诺匹斯也会看见我们。”
哈托尔翘起了二郎腿,耸耸肩道:“即使我们不做,他也能看见我们。”
“更何况有句话叫作, 有得必有失,对么。”
宋承不再说话,面对这样的选择他是没有多少立场来决定的,这需要经过安安亲人的同意。
而陈飞沉只是收紧了搂住安安的手臂,神色微沉。
“先试试如何,一切尚未可知呢。”
此时默不作声的缇娜轻声开口道。
安安作为诺匹斯眼睛的孩子,不一定还存有父亲那样的本能。
当缇娜睁开她那双紫色的眼瞳望向男人怀里的小家伙时,安安有片刻的抗拒。
这一次并没有爱神哈托尔的那次顺利,缇娜好半天才真正的潜入小家伙的意识,额头上铺满了细细的汗。
在缇娜的控制下,安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睡着了一般,小小的一只缩在男人宽敞的怀抱里。
而一旁的缇娜也跟随着进入梦里,一动不动。
其他人只好静静的守着,等待这唯一的结果。
陈飞沉轻轻摸了摸安安的小脸,突然抬头看向坐在一旁慵懒姿态的哈托尔。
“你帮我守一下孩子,可以么?”
哈托尔有片刻的愣神,这才反应过来的伸出手问道:“……那你呢?”
“我想和我弟弟单独说几句话。”陈飞沉小心翼翼的将安安放入哈托尔的怀里,神情爱怜的亲了又亲小家伙的额头:
“给别人我不放心,安安他好像很依赖你。”
那只是精神力控制的假象而已。哈托尔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但他并没有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说出口。
陈飞沉和宋承两人则走到了室外的阳台上。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男人又忍不住掏出一只烟含在了干涩的嘴里,目光却落在了孩子身上。
“哥,孩子不会有事的。”宋承率先开口说道,他怕陈飞沉过于担心孩子的安危。
“我们都在这守着,没人会伤到安安。”
陈飞沉听罢,意外的摇了摇头:“不,我喊你出来,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
“说句悲观的话吧,”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自打安安生下来,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像其他小孩一样普通的成长。”
“安安他……没有未来。”
“是我太贪得无厌了。”男人的笑的很勉强,“我早就该听你丈夫的话,在林家村的时候就放他走。”
“这样就好过,未来的某一天再次品尝分别的痛苦。”
“我自食恶果,这事……与你无关。”
当初在复眼神庙里,他看到了郑严序创造安安的全过程。
那是一场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震撼,男人给了这个孩子一副正常的外表,但内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已经不敢再想了。当时郑严序就和他说过,他迟早会为这短暂的相拥而付出足够的代价。
不是他,就会是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东西。
而他用来换取的代价,男人早已给好了答案。
陈飞沉收回了沉重的目光,看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青年。
突然他轻笑一声,然后开口道:“咳,我说这个是为了让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怎么还往心里去了呢?”
宋承摇摇头,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但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知道陈飞沉几乎视这个孩子如生命,安安是表哥活下去的全部动力和希望。
而现在陈飞沉却想要淡定的告诉自己,安安迟早会离去,就如同他在告诉宋承,他已身患癌症一样。
看着宋承那耷拉下来的脸,陈飞沉自己也笑不出来了。
他只是从阳台的一个很小的角落里掏出一只打火机,颤抖着手将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