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严序没说话只是微微挑眉,浅色的左眼眸闪过一丝淡金色,男人直接用脚踢了踢鸡屁股。
下一秒那只大公鸡像是被按到了电源键一般,猛的站立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俯身冲上去一啄,小豆子吓的直接哭了出来,要不是刘春叶按着早就缩成一团了。
眼睛被啄出的刹那胡容倒吸了一口气,明西澳抬头望着他:“?”
“看着就疼,眼珠子疼。”胡容小声哔哔,说完还揉了几下眼睛。
宋承也跟着缩了缩脑袋,正巧贴着男人搭在他脖颈处的手,有点凉却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那只大公鸡啄出鬼眼的瞬间,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呐喊,微弱的快要被湮没在孩子的哭泣中。
像是虫子被拉成两段的挣扎,很快就一闪而过。
但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依旧笼罩在人的头上,宋承下意识的抓紧了郑严序的衣角,再松开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的将手心的汗都蹭了上去,留下一个深色的痕迹。
那只羽毛鲜艳黏成一团的大公鸡,啄完那一下身上肉眼可见的在失色枯萎,变化也只不过几次眨眼呼吸间,成了地上一摊粘稠的黑水。
第一只试验鸡牺牲后,其他的鸡兄弟们都看呆了。
而男人依旧面不改色的用脚尖点点地,角落里就有一只鸡不受控制的站了过来。
胡容默默的抬头和宋承对视一眼,口型再说卧槽无情。
等到小豆子身上睁开的眼睛都被啄掉后,他们拎进门的鸡兄弟们也全部化成了黑水,散发出一股恶臭熏的人头晕。
刘春叶拿来抹布盖在上面,很快抹布也被吞噬成了一滩黑水。
她恐慌的看向郑严序有些手足无措。
“用土试试。”男人提醒她,“别忘了放到太阳下晒晒。”
刘春叶又连忙到门口铲了不少土进来,盖在了黑水上,这才把那渗人的东西弄走,放到院子里暴晒。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怵的慌。”胡容忍不住低声道。
即使小豆子身上的眼睛没了,但那些鼓起的疙瘩依旧还在,只不过长过的地方不会再长了。
唯一根除的办法只能将产生这东西的源头掐断,可现在他们连林唤到底在哪都不知道呢。
等到晚上八点多天才真正的黑下来,宋承躺在床上朝窗外看一点光线都没有,乡下没有星星月亮的夜晚格外的幽静。
他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了,身下的被褥散发出淡淡的霉味,宋承很不习惯。
但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很快就掩盖住了,郑严序听到他发出小小的困倦声,亲了亲青年的脸颊,把人往自己怀里塞了塞。
“睡吧。”
宋承点点头,他现在是真的困的睁不开眼睛,这一整天他的神经都是绷着的不敢松懈。
下午他和胡容两人还特意跑去了林唤家,留男人一个在那给找上门来的村民们治病。
林唤的父母是老来得子,膝下只有林唤一个儿子。
所以举全家之力,好不容易把孩子供出来了结果就这样没了,老夫妻俩真的是一夜白头。
除了过度伤心和忧愁之外,林唤的父母都没有染上怪病,尤其是在后面的交谈中没有任何古怪的举动,显然就是一对丧亲的淳朴村民。
他们毫不知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宋承虽然嘴上答应但依旧忍不住歪着头朝外面窗户看去,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样。
他想着白天的时候,胡容和明西澳好像商量着等晚上去林唤的坟头看看。
搞不好要丧心病狂的掘人家新坟。
大白天的时候不好意思干这种缺德事,等晚上干就顺手多了。
更何况林唤坟边的土有翻动过的痕迹,十之八|九是个空棺。
他也想去,但男人却喊他回来睡觉。
宋承郁闷的很,不甘心的又提了一次男人依旧没搭他的话。
得,这位爷不想去就假装没听见。
而他的招鬼体质又是离不开那人身的,真应了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还是洗洗睡吧。
宋承正胡思乱想呢,猝不及防的被男人按头按进了结实的胸膛里。
哦,这该死的令人窒息的男友力。
宋承挣扎了几下没撼动人家分毫,犯困迷糊之中也睡过去了。
青年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他梦见表哥陈飞沉抱着一个小小的粉嘟嘟的婴儿,正在喂奶。
陈飞沉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承儿啊,快去给我儿子拿片尿不湿来,小家伙裆部挂石头了,老沉。
宋承愣在了原地,他问:哥,你哪儿来的儿子啊?
陈飞沉笑了,我老婆给我生的啊,你个懒虫睡觉睡昏啦。
宋承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半会都没想想明白,他慢吞吞的从柜子里拿出一片尿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