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泪痕,渐渐在脸上消失不见,唯有那整张脸,依旧提不起任何精气神。
谢湛心下一颤,说不上来的堵,原想伸手去扶,可心底的那一丝怯弱,倒叫他第一次惧怕了。
奇怪的是,这种感觉是……心虚。
易医监连忙回道:“先前胡采女中了乌头毒,本该用好剂量,大可痊愈,再补补身子,亦会安然度过三十岁。可从臣诊断看来,之前她喝药的剂量似乎不够。”
中了乌头毒,其药量必须分毫不差,若差了一二,也就意味着余毒未清。
长此以往之下,体内必当还存着乌头毒,消耗的只能是自己的身子。摧残了身体的抵抗力,况且胡采女从小身子不好。
哪里受得了余下的乌头毒,久在体内呢?
正时,紫衣恍然想起一事,惊道:“那日煎熬药时,袖竹也去了。”
陡然,一切明朗起来了。
可是,仍有一事,不知所以,胡采女为何会落水?
谢湛看了两眼,欲再问,既而,江珞雪蓦地一转身,就出去了。
似乎对背后的真相,没有任何期盼。
是啊!非溺水所致,死因只是乌头毒而已。
一切只是最初埋下的根罢了!
再去纠结,又能如何?王皇后、袖竹、漫湘、容妃、茴秀都已经死了啊!
如今又带走了一个胡采女,因果循环,迟早也要来来往往的,降落在每个人头上。
江珞雪不觉深思,她这心,是不是太硬了?
回到房间后,紫衣问出心里疑惑:“娘娘,你不准备追究溺水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