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梅,你干嘛呢?”卢向文大声问。
他家地方小,不像何家整整一间两层小楼,他家只用了一间雕花木楼的一层,中间是客堂间,东边是他们夫妻的卧室,西边前间是厨房,后间本来是女儿睡的小房间,后来孩子没了,那房间就几乎没动过。
见祁梅突然就进了那房间,卢向文自然惊慌。
祁梅的声音却已经镇定了,像是突然坚强起来、忘却了心里的伤痕:“我找东西,马上来!”
只听房间里乒乒乓乓,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儿,祁梅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走,去看看小蝶。”
说着,也不待何如月回应,就已经冲出家门,向何家走去。
卢向文惊呆了,那是他女儿的遗物,自从孩子没了,祁梅怕自己睹物思人,就将布娃娃藏到了箱子最底层,再也没有看过一眼。
他和何如月对望一眼,瞬间都反应过来,急匆匆追了上去。
一阵噔噔的楼梯响,二人跑上了陈小蝶房间。一看,祁梅已经将布娃娃塞到了陈小蝶的薄毯下,柔声道:“它叫思思,让思思陪着小蝶。小蝶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跟思思说。”
陈小蝶没有说话。祁梅也没有再劝说,而是轻轻起身,对门口的卢向文和何如月道:“我们走吧,让小蝶安静一会儿。”
三人一边退出房间,一边紧张地望着床上。
却见一阵悉索声,陈小蝶伸出胳膊,将布娃娃抱进了怀里,蜷缩起了身体。
三人终于舒了一口气。
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此刻最好的安慰,就是这只不会说话的布娃娃。永远不会离开她的、沉默的布娃娃。
这一夜,彼此都很安静。何如月怕陈小蝶又跑掉,在陈小蝶的房间地板上铺了一张席子,陪她睡了一晚上。
陈小蝶更沉默了,也更乖巧了。吃过早饭,她抱着布娃娃主动问:“姐姐,我今天还去祁阿姨家吗?”
何如月故意问:“你愿意去吗?”
陈小蝶点了点头,一只手抱着布娃娃,一只手拎起装作业的布袋子,跟着何如月去了卢家。
…
上班的第三天,传说中德高望重的工会主席黄国兴终于回来了。
何如月以为自己算是上班很早的了,没想到,一到办公室,就望见隔壁的工会主席办公室居然已经开了门。
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叔正在擦桌子,何如月记得这个人,她跟父母来厂里玩,见过他。
“黄主席!我是何如月!”何如月冲进去,立刻自报家门。
黄国兴被她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打量她一下,乐了:“黄毛丫头长大了啊?”
“长大了,都可以建设祖国了!”何如月半开玩笑地喊了一句口号。
黄国兴却说了句让她目瞪口呆的话:“听说昨天把托儿所的保育员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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