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建良叹道:“小北真不错,知礼,人也优秀,现在都当教授了,有出息呐。”
他似乎忘记了一些事,看起来真的不记得了。
抿了抿唇,乔西试探地问:“你办公室保险箱里的文件还记得吗?”
乔建良没上心,“什么文件?”
“以前的合同什么的?”乔西故意乱说。
乔建良拧眉想了想,告诉她里面有哪些东西,却独独忘了那份文件,并大大方方告知密码,说:“要什么拿就是,看能不能找到。”
乔西默然无声,许久,嗯了一声。
也许哪一天乔建良还会想起这个,但现在,他不记得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痛改变了诸多事情,亦打乱了原本的轨迹,乔西还在纠结,现下彻底先放下。
是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仔细想这些事,想起许多年前乔家房子里无休止的争吵,乔妈离开了乔家,那些变故,乔建良湿答答沾满泥沙的裤脚,曾经自己在多少个夜里像现在这样失眠,只不过那时候心里所念不同。
还有傅北的解释,那天在医院过道的拐角处,这人死紧地抓着她,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狼狈和慌张,一瞬间变得急切。
乔西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这人平时不论如何都风轻云淡,好似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打乱她,平稳得像一潭死水,却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慌乱了。
乔西想不通,亦不愿意深想。
迷迷糊糊间睡着了,连手机屏幕亮了好几次都不知道。
来电显示的号码属于傅北。
很久之前乔西把她的号码拉黑过,只是有一回去公寓过夜,做到一半唐艺不停地打电话过来,还以为有急事,乔西就接了,孰知只是约饭的。那时傅北就在她背后造次,一点不放过地放肆,搞得她都不敢出声,匆匆挂断电话,之后这人却把手机抢了过去,偷摸着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手机开的静音,一个都没接通,最终还是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