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用点,加多了有味道,会尝的出来,全英文的说明,看的懂吗?”
陈阎点头,伸手接了过来。
那医生将安全套扯下,脚踩着打开的垃圾桶随手扔进去,陈阎看见安全套上带着一点血迹。
“宫颈出血。”医生顺着他的眼神解释。
“要几天?才能好?”
她又脱掉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你要是想她好,就该知道粗暴性爱的后果,多久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将另一盒药放进袋子,“这个塞着用的,女人看了都懂,这一盒用完为止。”
陈阎低头握着她的小腿,将垂在一只脚踝上的内裤提起来给她穿上,她穿着睡裙,所以他动手还不算麻烦,整理好衣服,他半抱起她的上半身,又给她套外套。
她神志不清,四肢软着,他一点也不急躁,将她的头伏靠在自己肩上,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抱起来。
他的动作带着无比的轻柔和小心。
那医生看他这样,声音没刚才那么生硬,“女朋友?”
两个人的模样看起来像大学生,男生长得白净俊美,也挺般配。
陈阎还没开口,她就拉开抽屉,“先开两盒短期避孕药吧,吃完再来,没结婚先别怀孕了,不然更受罪。”
她和周灿是从小玩到大,她工作几年后考了执业证书,离开体制内的医院,开了个诊所。
她开诊所时周灿送来一个花篮,此后接待过很多这样女孩,她们说,“灿哥介绍来的。”
她打电话骂周灿,“你缺不缺德,留学几年回来开始拉皮条了?”
周灿专门跑过来和她约个饭,正式解释了下他的工作,他管理了两家酒吧一家本市星级最高的酒店,他上班的地方这样的女孩太多,她们不是他的员工,但得靠他的客人养活。
这些女孩有的年纪小还没成年,读书不多,又单纯轻信人,长得漂亮招惹坏男人,出了事又怕的六神无主。
他虽然风流浪荡,但心软无比,那些女孩和他熟了很信任他,难免有人遇见些难事,他是纯好心,想着给她们介绍一个可靠的医生。
她叹了口气,此后常有这样的女孩来治伤、流产,她再也没过问周灿,她知道,这些女孩的第一选择是私立小诊所,如果去了黑诊所,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刚才这女孩一身的伤痕,人还昏迷不醒,她原不想处理这种事,她再信任他,也不敢拿自己诊所去冒险。
周灿再叁说了,“你别担心,你就当是我亲妹妹行吗?我保证无论如何连累不到你头上,。”
陈阎本不想带她去诊所,想起她膝盖的伤恶化到那种程度,她自己也不处理,想到她一定不愿意去医院。
他怕她疼,那天她流了很多血。
那天周坚送走她后,他的神志完全清醒过来,但身体很不舒服,恶心又头疼欲裂,又觉得浑身燥热,大汗淋漓,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开房间的灯,仔细检查了床上,床上血迹并不多,但低头时发现自己大腿内侧染红了一片,他后怕的要命,想立刻去找她。
这个事他的司机最清楚,他和陈阎几乎形影不离,他按住陈阎,“阎总知道了,不让你离开这个门一步,你先忍一忍,等他消消气。”
陈阎当时已经精疲力竭,他一夜不归,阎铮自然知道他的行踪。
阎铮最近对他的管教日益放松,暑假刚开始,不用上课了,如果只是夜不归宿,何至于到了阎铮要“消消气”的程度。
陈阎到今天才有耐心回忆起那天的事,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阎铮为什么会知道是齐思微?
他在这个酒店荒唐过不止一次,为什么这次阎铮知道的这么快,又这么急着处理,把支票都送到齐思微家里。
她睡的深沉时,他仔细的看过她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
皮下淤血没有被吸收,斑驳的印记随处可见,肚脐下的伤最重,还没有消肿,显然是他咬的,他记不清一些细节,但可以想象一个性欲高涨的男人丧失理性时会做什么。
他洗干净手,带上指套给她涂药,手指抚摸伤口边缘,快一周了也没消失,这处齿痕愈合后注定会留疤。
齐思微早已感觉不到身体外的疼,下身的撕裂伤疼了几天,她吃了许多止疼药,她厌恶这些疼痛,总是提醒她一些事,让她心里的怒火无法止熄,看到马宁她更内疚,每一次内疚加深对这具身体的厌恶。
齐思微刚挂断马宁的电话,下一秒电话又响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接起来就断了,来了一个新信息。
马宁发的,“小微,早点回家,我等你,你对我很重要,老公不能失去你。”
她一直忍着的眼泪唰的一下子掉下来。
犹豫了很久,她才回复了一个字,“嗯”。
她的睡衣被换掉了,身上的丝质睡裙,柔软垂滑的袖子宽松,膝盖上紧绷绷的被包扎的严实。
刚才打电话时她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怕客厅有人,压低声问,“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陈阎倚在门框处,顺着她的视线一把将卧室门拉开,“这是我的公寓,没人。”
“你能不能对人有点尊重?我是个动物吗?让你随便处置?”,她的眼圈再次红了,大声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