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和阎铮走后,周灿彻夜未眠,几次想给陈阎打电话,他都忍住了,他不知道陈阎现在哪里,是不是方便接电话。
他心里涌起深深的内疚,作为成年人,他的动机非常现实和功利,想讨好陈阎。
陈阎迟早会接手陈家的产业,将来对自己来说,陈阎会是比阎铮更好相处的老板。
只是这份没有底线的讨好,有点为人不齿,他留学时纯属混日子,学业完全荒废,恶习沾染了一堆,但不该主动拉他下水。
他觉得害了陈阎。
他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睡着,又被电话铃声惊醒。
“周灿?”
“四少?”,周灿忙坐起来,电话那头陈阎的声音很轻,叫了声他的名字,突然沉默起来。
“下雨了呢?”,许久的空白后,陈阎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是啊”,周灿看了下窗外,“我这里是小雨,你呢?”
陈阎的声音和突然的嘈杂声一起传过来,“我这里是暴雨。”
“是啊,听着下的很大啊。”周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突然就冒出来一句,“四少,我对不住你,我真后悔了,我会找办法和阎总解释。”
“不用,我没怪你,以后,你也戒了吧。”
“是,我也戒,你放心,我一定戒掉。”
陈阎在电话那边笑了声,“听说戒掉后硬不起来,你的瘾挺深,你这个年纪,还是别太依赖这些。”
周灿被这话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灿,我想问你,那天是什么东西?”
周灿见他问的认真,没敢隐瞒,“烟有点大麻lsd,酒里的是pcp。”
那天早上被他叔打醒后,他也觉得身体不对劲。
他虽然放荡,却讨厌被人涮。
那人是朋友带来的一个新朋友,朋友的圈子都是瘾君子,一直比他玩的更疯,不是过生日,也没考虑约他们。
问清楚了什么东西后,周灿后怕无比。
这些朋友没法继续处下去了,他真不知道有人背着他在酒里下东西。
那东西后劲太大,他从没对女人有那么强烈的欲望,第一次想狠狠的侵犯一个人。
他听过pcp,让人失去痛感、偏执狂的只想强烈的侵犯别人,完全无法控制。
他半夜醒来感觉自己下半身几乎废掉。
“四少,那天你是不是……”。
周灿想起如意小区见过的那个女孩,以及陈阎流血的肩胛骨。
他不敢问下去,答案显而易见。
他只是偷眼看了几次,没看清全貌,每每想起,觉得那女孩不只是美,那种熟悉感,让他确信曾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
他正在乱想着,电话里的声音提示他这个电话早已被挂断。
马宁坐在影楼里等齐思微,她在楼上卸妆。
他本想买几套礼服拍婚纱照用,齐思微拒绝了。
她说,“我想简简单单的。”
他看出来了,别的女孩对婚纱照、戒指、婚礼的每样流程都事无巨细的关注,没一个像齐思微那样。
不知道她是懒,怕麻烦,还是对结婚完全没兴趣,拍照全程种她虽然配合热情却不浓。
摄影师正对着电脑上传照片,马宁翘着二郎腿远远的看着,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照片里的她美的惊人,对自己一向自信的马宁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有点自卑。
从镜子里看自己,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此时从第叁人的视角里看,镜头里两个人还是有差距的。
单人照里的她,静静的看着镜头,唇角的笑淡淡的,却让他像第一次见她一般心动无比。
他记得那天陪床,熬了一整夜,刚睡了片刻就被敲门声惊醒,她推门进来,语气冷淡,“打针。”
他火气很大,脸色很臭,“这么早?”
她根本不看他,也不理会他,径直给母亲打针。
结束后,她站在病床前问了母亲几个问题,又记录查房的数据,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去。
他洗漱后去要去公司,在走廊尽头,看她扯开口罩和一个人说话,脸上的笑容淡淡的,神色平静。
那个笑深深击中他,让他不顾一切。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