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面上却什么都不说,等着百里烈的态度。
对此,百里烈沉吟道:“纤尘,你决定了吗?如果觉得为难也无妨,毕竟你们相差三级的修为。”
伊云纤尘抬眼扫了百里烈一眼,不管他这句话是出于什么心理,她一样斩钉截铁的答复一句。
“爹,沈夫人既然执意如此,我也无需两家为难,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自然要有承担的能力。所以,我不会去退缩。”
伊云纤尘的视线看向韩幼婉,冷静道:“沈夫人,我应下了。”
“好。”
韩幼婉痛快的一口回应,生怕对方反悔了。
事情既然如此,那便也是尘埃落定了。
百里烈连忙招呼说:“来,这说话许久也是饿了吧,尝尝这些菜,可还合大家的口味。”
说着话,便是有莺莺燕燕的女子,抬着婀娜的步伐端着菜品上来。
这一晚宴吃的自然是爽口妥当。
推杯换盏之间,可谓是宾客尽欢。
饭后,百里夫人安排了汤池,男女分开泡水,也是难得聚在一起,放松放松,大家自然也都相陪,没有人提前离席。
伊云纤尘借口方便,便是离开了一步。
换衣间,更是单独分开了,只是伊云纤尘走向了男子那边的换衣间,她提前让人引了韩家主去另一僻静处。
韩家主随着小厮前去换衣,这路途当中曲径通幽,环境优美,还有那美妙的乐曲萦绕于耳,他虽然有闲情逸致,可是总也察觉这路途不对,为何越走越是荒僻?
再者,其他家主们便是去了别处更衣室,为何他们的更衣室相距如此之远?
可是不等他问出来,迎面便是走来一个人。
“韩家主。”伊云纤尘微微行了一礼,恭敬一声,面上更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虽说礼貌,却也有点疏离。
“嗯。”韩家主点了点头,夸赞一声道:“你可真是聪慧,如果有可能,会是下一个百里家主吧?”
“韩家主谬赞了,小女子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心中只想着闲云野鹤的生活。相夫教子,便可安好。”伊云纤尘微笑着,平静的答复一声。
她又说:“难道韩家主不觉得吗?坐在高位,倒不如孑然一身来的痛快,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就不需要背负那么多的事情,这命运自己便也好掌控。”
韩家主笑了笑,说道:“你这话说的倒也是实诚,有时候的确如此,可是当你真正没有任何权力的时候,你也会发现,还不如拥有权力。所以这人还是要知足一些为好。”
伊云纤尘点了点头,的确也是如此,如果能够安于现状,如此想着,这人生也少了许多的烦恼。
她笑说:“我听闻,韩家主有两个妹妹,一个是沈夫人,然而另外一个……我听说了一些传言。”
伊云纤尘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见他微微蹙起眉头,眼里有着难以掩去的一抹悲伤与懊悔。
他悲伤什么?
又懊悔什么?
伊云纤尘挑眉说:“我听说韩家主的三妹死于非命,是被奸人所害。”
“你知道什么?听谁说的?”韩家主立刻正色严谨起来。
三妹不是失踪了吗?杳无音讯,为何会有人传出来说她死于非命,被奸人所害,这个外来户知道一些什么?
当年他把九霄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包括现在,他也在查找三妹的消息,却完全没有她的踪迹,甚至有的时候他也怀疑他那善良聪慧的三妹,是不是死了。
当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三妹应该清楚,她为什么不肯站出来?为什么不肯回来?
只要她回来,罪名一定会被洗脱,她能够重新当韩家那高贵优雅的嫡三小姐,因为韩家不会承认外界的言论,世人也更会还三妹一个清白。
但是二十年过去了,三妹始终没有回来。
而当年让三妹沦落到如此地步的人,更是没有音信,那个人,简直是害了三妹的一生!
伊云纤尘瞧着韩家主有些激动,她甚至于想要现在坦诚一切,可是却又按耐住了,什么也没有说。
“也没什么,只是听有些人那么说,到底是谁说的?我也不记得了。再者,别人怎么说那都是传言罢了,韩家主莫要在意。”
“哦。”韩家主应了一句,伊云纤尘听得出来他的话音低落了几分。为何低落?这是何缘故?
不过她又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世人如此诽谤您三妹,您觉得,您的三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别人唾骂她,您也会如此吗?”
韩家主冷眉一皱,不悦道:“伊云小姐,有些事情传言只是传言,不甚清楚的就不要多说,更不要胡说,好奇也是无用。
除非你见到的那个人,亲眼看见了,才能够相信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在我看来,我的三妹永远是我的三妹,她不会做错事,她也没有做错事。”
“是这样啊……”伊云纤尘收回目光,轻轻地说了一声。
诚如韩家主所言,只有亲眼见到了,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人,外界的传言,都不算数。即便在九霄她也曾听闻,韩家主很宠溺她的两个妹妹,特别是她的三妹,可是她也无法确定,这个人,当年到底有没有加害韩幼贤。
“好了,韩家主,我路过这里也不打扰你的时间了,应当是要去更衣室吧,快去吧。”
说罢,伊云纤尘便是微微行了一礼,快步流星的走去。
韩家主陷入当年的事情当中,看着伊云纤尘的背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为何走来这边?”韩家主问那小厮。
那小厮笑着答复说:“韩家主,您所去的更衣室那边,种植了一片幽莲草,虽然这植株气味芳香,但是我们夫人说韩家主闻不习惯,我们便也只能是绕到另外一个门前往,在汤池另外一个方向的更衣室,所以要稍微远一些。不过无妨,我们眼瞧着已经到了。”
“嗯。”
韩幼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只觉得今日之事,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
但是阿贤的事情,始终让他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