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云纤尘好笑的摸了一把他的脸，“跟着大爷我走吧！”

百里少叙宠溺一笑。

二人并肩前行走出了酒楼。

却没想到迎面而来碰上一个认识的人。

“沈之枫？”

“伊云纤尘？”沈之枫瞧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忽然神色一愣。

百里少叙见状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沈之枫，今晚怎么有空出来玩？准备要去哪里？”百里少叙直接打断了他的视线。

这是他娘子，看什么看！

沈之枫回神道：“听说这夜景很是美丽，出来逛一逛。”

伊云纤尘也附和一声，“是啊，我们也出来逛一逛。”

沈之枫错开了一步，认真扫视了她一眼。

“记忆中，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你这般柔美的样子，但此时，我想，你在这一时刻很幸福。”

你此时很幸福。

像是下了一个结论，伊云纤尘颔首承认。

“我如今的确感觉到了幸福，我很开心，也很高兴。”

伊云纤尘勾唇笑说，眼角眉梢都含着的笑意传递到沈之枫的眼里。

“也许来九霄，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沈之枫微微颔首。

“也许是这样。”伊云纤尘未否认也未多说，突然提议道：“一起喝一杯吗？”

面对伊云纤尘的邀约，百里少叙脸色直接变了。

他直接抓上伊云纤尘的手，“娘子，这时间也不晚了，咱们也早些回去吧，明早还要参加赛事。”

见状，沈之枫笑了笑。

“伊云纤尘，我看你还有事，就不了。”

“说的也是，的确是应该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以备明日之战。”伊云纤尘说得冠冕堂皇，这个时候她总不能拆百里少叙的台吧。

“好。”沈之枫淡淡一笑，转身拂袖而去，丝毫不留恋，干脆而利索。

伊云纤尘收敛下心头复杂的情绪。

望着沈之枫的背影，她忽然愣了神。

她突然觉得，曾经如同闲云野鹤般的兴致，似乎已经不存在沈之枫的周身了。

他那似乎不沾染任何世俗般的淡然目光，此时，给她一种感觉……变了。

沈之枫变了。

他不再是当初九夜中那个时刻有着闲情逸致，丝毫不把政事，不把国家放在眼里的沈之枫了。

他的眼里夹杂了世故，她知道，是九霄带给他的变化。

至少在选拔赛时，她知道他或许还是曾经她熟悉的那个朋友。

包括他后来对她的坦诚，她相信他还是原来的朋友，可他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如果这一切当真都可以从零开始的话，伊云纤尘相信，她会很高兴认识沈之枫这个朋友。

因为哪怕是两个势力剑拔弩张血流成河，哪怕至亲骨肉受到伤害之时，她们两个人也没有拔剑相对。

不过这一切，真的可以从头开始吗？

或许，一切归零，也只是个笑话。

百里少叙唤了她一声，“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伊云纤尘摇了摇头，“我在想，人和人之间的感觉真是很奇怪。

曾经在沈之枫面前，我觉得我是刻意去收敛所有锋芒和棱角，表现得随性淡然，与他气质相符的慵懒。

也的确，每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无需多语，也能渐渐放松下来，心情舒畅。”

虽然这件事情百里少叙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可是这样听来他们两个人关系匪浅，他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委屈，可是这些他在面上不显。

“你们没有任何利益纠缠的时候，就是那样的。”

认真说来，百里少叙觉得自己不应该不高兴，更不应该多心，因为这两个人的关系，再普通不过，再正常不过。

可他就是感觉不舒服呀！

“走吧，我们回客栈吧。”

伊云纤尘轻笑着，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

在她看来，如今在他面前，她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与面具，她成了他眼里可爱的模样。

不是那种撒娇，不是那种温婉，不是那种得体，不是那种贤淑；就只是，她简单的发泄自己的情绪，最真实的情绪。

哀伤也好，高兴也罢，倔强或者狠厉。都只是，喜怒于色。

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活成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是爱情中最美好的模样。

而这个他，只能是百里少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