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的脸红了一圈,羞赧的埋下了头。
这倒真是个本分的家伙。
苍梧扫了他几眼,并不打算过多为难。
让顾红衣松了他,又从空间中取出一锭银钱给他:“这算是给你的报酬。”
老王看到那钱,眼睛一阵放光,随即又满脸纠结起来。
这钱要是收了,不就成了出卖二狗的不义之财吗?
苍梧盯着他,将他的纠结收入眼底,双眸微微一眯,淡淡道:“这是我请你帮忙寻人的钱,与你那‘朋友’无关。”
如此一说,老王便释然了,欢欢喜喜地将钱贴身收好。
给她带路也更加热心了,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忙弯腰跟楼中的茶客们道歉。
在后面看着他做这一切,顾红衣对着苍梧一笑:“倒是个守本分的。”
苍梧唇角微微一抿,不置可否。
出了茶楼,老王带着二人走过几条街道,到了自己那条巷子里。
苍梧一路打量着这条狭窄的巷子,暗道果然任何地方都不能免俗。
在繁华的都市,都有阴暗的角落。
看到这条街上那些老旧房屋,大抵也能猜到那个二狗,为什么要偷荷包度日。
进了巷子,老王带着她们入了一道门。
院门方被推开,里头便传来一道急切地妇人之声:“你上哪儿去了?!我听说你被屠提督他们在城门口拦下了!你……”
她话说到一半,看到了门口的苍梧和顾红衣,脸色一变。
顾红衣忙上前解释道:“我们是来请老王哥帮忙寻人的。”
老王一听,连连点头称是,把方才苍梧给他的银钱拿出来,塞到他婆娘手中,催促她先回屋里去,回头再跟她详说。
那妇人见着苍梧二人穿着打扮皆与他们不同,想来也不会是她一开始所想那般。
又收了银钱,只得吞下满心的狐疑,先回了屋。
老王这边解决了家中之事,才转过身来对二人点头哈腰:“家中妇人粗鄙,二位姑奶奶莫要见怪。”
苍梧一笑:“夫人的关心之意真切感人,老王哥若心系家人,日后也莫要再做这种危险之事了。”
她笑意温和,一扫之前的凌厉威严。
老王摸了摸脑袋,也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承诺了一番,才说到正事:“那赶车的车夫就住对面屋,二位姑娘随我来。”
苍梧跟顾红衣对视了眼,跟了上去。
这家人的门比起老王家的还要破旧一些,不过敲了几下,木板就震荡出些微的木屑。
好像再稍微大力一点,就能把木板敲穿。
门内安静了一阵,才传出鞋面擦过地板的声音,门“吱呀”一声,被开了一条缝。
老王站在门前,见门开了,忙挤过脑袋上去,大声说道:“老李,你家那远房表侄呢?!”
那老李耳朵似乎不大好使,听了一会儿,挤出半个脑袋,老王又贴着他耳朵喊了一遍。
老李这才大声说道:“什么远房表侄啊,我可没有!”
说完,便要关门。
苍梧眼疾手快,趁着门缝将门抓住。
她虽是个女子,但修为早已非一般人能够比拟。
这一抓,老李用了老大力气都没能扳动半分。
苍梧见状,淡笑调侃道:“可莫再使劲了,不然门该坏了。”
她声音不大,却恰好传入了老李耳中。
老李听得整个身一怔,手上力道不自觉松懈了下来。
苍梧趁机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老李看着人不像好惹的,虽然是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没能拦住。
苍梧一进入院中,才彻底看清这院中的景象。
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老李看着这二人,一进屋就四处东张西望,看了眼老王。
老王被他那眼神看得一阵心虚,咽了咽口水,想起来此的目的,大声说道:“今早替你送菜的那个,不就是你远房表侄吗?他现在人在哪儿啊!”
老李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一哼:“都说了没什么远房表侄,你他娘的又发什么癔症呢!”
苍梧闻言回头,老王心头一慌,也不顾上别的了,追着老李不停追问:“不对啊!今天就是你表侄给我送的菜啊!还说你闹肚子出不了门……”
“你一口一个‘表侄’‘表侄’地几个意思啊!我老李头就一孤寡老人,没妻没儿,家里人都死光了,哪里又冒出个远房表侄啊!”
老李被他问烦了,也气得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