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是损兵折将的黑衣人,迅速的带着楚芸清从那大船上撤离了。
“芸儿!”那边萧璃见着楚芸清被黑衣人带走,心中甚是焦急。一掌欲将那浑身冒着黑气的怪物给逼退,谁曾想那怪物却是生生受了他那一掌,咬牙上前伸手死死扣住了萧璃的衣襟,看那形势似乎是要与他同归于尽般。
萧璃愣了一下,见着自己的隔壁被那怪物拽着,隔着衣服的肌肤竟点点传来如同火烧的灼痛感。
本就受了伤的萧璃,只得不停催动内力与那怪物拼斗着。口中不停往外淌着血液,可萧璃却是不感有任何的松懈。
四周气流因着两人内力催动,又开始形成一阵阵强大的旋风。眼见着两人额上青筋暴露,全身被凌厉之分紧裹着,像是随时都要爆体而亡时。
“云深!”只听耳边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整个世界就像是在经历着乌云密布的暴风雨时,突然露出的一丝乌云后的阳光。
站在萧璃对面,浑身冒着黑气的怪物,在那一声之后就像是凶猛的野兽,突然之间被驯服了般。
他伸手摇曳着的黑色之气,渐有消散之意。萧璃察觉到对面体内气劲明显有减弱退缩之意,心急被黑衣人带走的楚芸清。萧璃狠狠一咬牙,猛的一催内劲。只听“啊!”的一声,对面那怪物竟直接被萧璃给震退飞了出去。
“云深!”又是一声急促的呼唤,还伴随着急匆匆靠近的脚步声。
想着楚芸清被黑衣人带走时所遭受的一切,萧璃眸中煞气迸现,手中宝剑一番,瞥着倒在地上身上只剩寥寥黑气萦绕的‘怪物’。没有了黑气萦绕的他,此时也不过是一个狼狈撂倒的普通男子罢了!
“云深!你怎么样了?”身着普通粗布衣裳的女子,顶着一张满是污渍,惊呼看不见原本模样的脸扑了上来。看着倒在地上头发散乱,似是奄奄一息的男人,那一张黑漆漆的脸上,不时就被两道泪痕给清洗出了两道白色的痕迹。
那女子虽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可身形举止之间却是不能看出,她定不是一介草民。萧璃拧了拧眉,咬了咬牙紧握住手上的宝剑。
“哼!”本是想上前给那男人一剑,替楚芸清讨一个公道。可看着他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奄奄一息的模样,旁边又是坐着一个哭得如同泪人的女子。萧璃最终还是没有下手,而是走到掉落在船板上的太和之匕旁,弯腰将那匕首捡了起来。
“这一命!暂且记住了!若她有事,我定会回来取你性命!”一手握着太和之匕,另一只手将佩剑别回腰间。萧璃垂眸冷冷道了一声,那话自然是对地上躺着的男人所说,却也是说给一旁跪倒在那男人身旁的女子听的。
话一说完,萧璃抬头看着楚芸清被那群黑衣人带离的方向。纵身提气之时,拧眉吃痛的忍不住身后捂了捂胸口。虽是暂且不宜再使用内力,可此时萧璃甚是担忧楚芸清的安危,也顾不得身体不适,猛的提气纵身追了出去。
只可惜萧璃纵身追出去的时候,劫持着楚芸清的那些黑衣人,早就从水面消失不见了。
萧璃虽是不顾自身追了出去,直到最后气竭力尽而掉落在水里,却也依旧没能将楚芸清给追回来。
楚芸清跟着那群黑衣人一起,从这个船上、这个水面消失了!就像是……她从来没有出现在这艘船上一样。
除了船上那些被破坏的痕迹,以及满船受伤的人,就连那些黑衣人的出现与消失,都像是做的一场噩梦般。
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就像是光与影的距离。当光出现的时候,影子必然也会随之出现。生与死像是天差地别相隔很远,其实却是相辅相生。
对于现在的楚芸清而言,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已经历过生死,也不知自己是生还是死。茫茫白雾之间,四周一片清冷。她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片竹林里。
白雾浓重得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雾霾,两米开外的距离皆是一片白雾什么都看不见。而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也不过是身边的绿色的竹子。
楚芸清只觉彷徨无依,不管她是向前走还是向左向右走,似乎就像是都回到了原点一样。视线所能看见的,除了竹子就是竹子。
“呼……”楚芸清走累了,忍不住撑着腰想要出声抱怨。可当她想要开口说话时,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涸,胸前一阵阵刺痛,疼得她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说不出话的楚芸清,本就焦急的心,这会儿更是着急起来。哼唧着想要从喉咙里发出些声音,可提了半天气硬是无法从嘴里说出一个字来。楚芸清心中甚是焦急,抬脚就欲朝身旁的一棵竹子树上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