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清有些无言的看着,正一脸不解的神情端详着她的北冥封。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亦不知该要如何去定义他口中的‘该’与‘不该’。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思想,本就不应该只是凭着单一的社会现象去定论。
“王爷!你该知道的,人的身体或许可以被禁锢。可是人的思想,是无法被随意禁锢的!人总是在成长中,看书、思考是一种增长见识的成长,经历过的种种事情亦是成长!我虽是女儿身,可早不是那愚昧可怜的楚默儿。若你一直用着楚默儿的眼神与心态看我,那只会让你越发看不懂我而言!”楚芸清虽知与那北冥封多说无益,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这番话。
北冥封听着楚芸清的话,坐在宽大的倚子上,抬眸细细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微微张了张嘴,楚芸清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可好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声。
她自以为刚刚那一番话,说得已是极为温婉礼貌,倒也并不担心北冥封会因此生气。
而事实上,北冥封也并未生气。而是在楚芸清惴惴不安的神情中,突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抬脚微微向她抬步走了过去。他突地伸长手,在她额头轻轻摸了摸。
楚芸清见他伸手,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吓得立即缩了缩脖子。直到感觉头上落下不轻不重的力道,抚摸着她的头。
耳边似又一声叹息擦过,下一刻楚芸清就见北冥封突然抬步转身,向里屋走了去。
楚芸清错愕的看着北冥封的背影,一时间对于眼前事情,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这北冥封,他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继续查案啊?”楚芸清有些猜不准北冥封的想法,一个人愣愣站在大厅里,不知自己是该跟在他身后进去里面,还是应该直接转身离开。
左右想了想,楚芸清最后还是抬脚快步朝北冥封身后跑了去。这次她小心了许多,一手将裙角给提了起来,快速飞步的追上北冥封。
“王爷!”她喊了一声。
前面走着的北冥封停下脚步,只觉身后突然一重,身上披搭着的外衫,又被某人给扯下了些。
北冥封有些无奈,僵僵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楚芸清提着裙子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一脸焦急的开口道:“王爷!那案子……”
楚芸清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北冥封道:“符将军在外面已经候了许久,你若再温吞些,他怕是要先行离开了!”
“啊?!”北冥封话中所含信息,惊得楚芸清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此时她的心情,就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起起落落的,已经叫她有些不敢随意揣测北冥封话中的意思。
“呵!”看着楚芸清那呆愣的神情,北冥封摇头轻笑。伸手在她额间轻轻一点,随后手指又轻轻滑到她脸颊处。
楚芸清被他突然亲昵的动作,给吓得浑身僵硬。下意识的想要向后退开,却在触道北冥封那警告的眼神时,又只得僵僵的站在原地。
北冥封将楚芸清脸颊上飘飞的发丝,甚是小心的撩到耳后。随而才勾着嘴角轻笑着说:“这世上追求真相的人,并非只有他狄墨一人!你若想去我不拦你,可你也该知道,若你不能寻得想要的结果,我也定不会再留着你!”
指腹从楚芸清耳后擦过,惊得楚芸清一声鸡皮疙瘩。她抬眸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还是因为北冥封那一番。
北冥封勾着嘴角轻轻笑着,指腹在楚芸清脸颊上又轻轻擦了擦,随而收回手抬脚从她身边走过。
楚芸清一人站在风中,耳边依旧不停的飘荡着北冥封刚刚所说的话。一阵冷风从身边刮过,她打了一个冷颤缓过神来。抬眼看了看北冥封离开的方向,这才又调转脚步向外面匆匆跑了去。
一如北冥封先前所言,庄园外面果真停着一辆马车。旁边还站着一人一马,一身红黑锦衣的符钰,正牵着马站在一旁等着楚芸清出来。
在见到楚芸清出来时,紧绷的面色稍稍松了些。嘴角微微上翘,本是想上前过去接她。可在握剑的手伸出那一刹那,像是又突然想起什么般,隐忍的又将伸出的手与踏出的脚给收了回来。
楚芸清在出门那一刹,也是立马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符钰。他在看到她时的所有反应,她亦悉数看在了眼中。
只是在看到他眼中燃起的欢喜,在意识到什么之后,又渐渐变得失落凄凉时,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沉。在看到他伸出的手与踏出的脚,又退缩了回去时,她止不住的轻叹了一声,心中只觉酸疼难过。
“呵!”心底酸涩,最终化成了嘴上的一抹轻笑。楚芸清知道,自己之所以觉得难过,只是替求而不得却痴心不悔的符钰感到难过。替那痴心错付,最终死于非命的楚默儿感到难过。亦为着自己孤身在外,却无人真心相待感到难过。
“楚姑娘!”当楚芸清靠近,符钰这才上前一步,拱手与她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