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人已经不在又有什么意义!你若想要说便说,不想说……其他人也并不见得想听!”楚芸清站在门口,话语中也是愈发的坚硬起来。
明眼人都知道,她这是要赶客离开了!
墨白抬眼看着楚芸清,眼中的笑意渐渐转冷。他缓缓站起身,步履轻松的一步又一步走向房门口。
在走到楚芸清身侧时,他低头淡淡道:“知道吗?你并不是我见过……最为薄情的女子!”
“……”楚芸清语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墨白继续外面走着,脚步却走得极为慌忙。他说:“当初福生其实可以不死的!你猜得也并没有错,是我让他在你与他的生死中做了抉择。”
“他——”楚芸清大骇,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在这一刻险些再度失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芸清稳住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墨白听着她突然粗重的呼吸,冷漠的眸子里,这才渐渐又染上了一层笑意。“楚姑娘聪慧!定然是知道我这话中意思。”
他似乎很喜欢掌控别人的情绪,一旦察觉对方不为所动,就会因此而变得阴沉冷峻。若是掌控到对方的情绪,又会变回那温润叫唤的样子。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楚芸清咬牙。她这话是说给墨白听的,其实却是在告诉她自己。
她不想相信墨白所说,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对方为什么要说谎骗她的理由。
“是骗是实姑娘心中自有判断,你若觉得……他是死有余辜,也未尝……”墨白勾了勾唇,甚是满意的眯着眼看着楚芸清。
“住嘴!”楚芸清有些恼怒,双眸勾勾凝着那墨白。明知打不过她,可垂在身侧的双手,却紧拽着咯吱作响。
“要说的已经说了,最后……奉劝楚姑娘一句……”达到了想要看的效果,墨白停下脚步,并没有再继续撩拨。
他回转身正对着楚芸清,眯了眯眼脸上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往后遇到天道教的事,你最好不要管!这样对你……才是保命良策!”
“是吗?”楚芸清深呼了口气,斜睨着墨白道:“若是好意提醒,那今日我便谢过了!”
“如若这是警告威胁,下的战帖!那我……”楚芸清凝视了墨白半晌,脸上紧绷的神色引得墨白也不禁肃然起来。
楚芸清话锋一转,一改前面的严肃模样。站在风中,朝墨白无害的笑了笑。她说“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不知道你这般特意前来告诫!”
墨白微怔,看着楚芸清前后的差异,眼中神情那一瞬间变得甚是复杂。
“你这女人……倒真是让人看不透!”墨白不知是喜是忧,瞥了楚芸清一眼,摇着头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他那一身素白消失在夜色中,楚芸清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她负着双手立于门前,看着四周笼罩在暗白色的光线这的树木山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飘荡在大海上的一艘木筏。
弱小而又无力,大海中但凡吹过些风浪,对她来说都犹如惊涛骇浪。稍不注意,她就会被吹倒刮如海中,最后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而现在她最为紧要的,就是要找到一艘大船来庇佑。至少在危难来临之时,她还有个可以栖身的庇护之所。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与北冥王是有些渊源的。可她现在明面上,又是狄墨的小妾。要说徐家的话,徐子清又是她的师姐,自然也算得上是一处归处。
可一想到徐潇和那个徐老夫人,楚芸清就觉得有些头疼。不仅仅是头疼,就连脸上已经好了的伤,也都还在隐隐生疼。
“怎么在外面站着?”楚芸清正思量着,萧璃的声音突然就在身后出现了。与声音传来的同时,楚芸清肩膀上一沉,顿时周身的寒冷被一阵暖意所驱赶。
楚芸清下意识回手按住肩膀上的披风,手指轻轻与萧璃的擦过。两人皆是一整,楚芸清鼻息间飘过一丝饭菜的香味,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突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呵!”那一瞬间旖 旎的气氛瞬间散开。萧璃轻笑一声,回身隔着衣料拉住楚芸清的手腕向屋里走去。“肚子饿了吧!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烤鸡……”
“嗯!”楚芸清跟在萧璃身后,看着他为自己忙着。
“萧璃!”双手交叠与胸前,楚芸清趴在木桌上,双眼甚是认真的看着萧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