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天下那个家伙是怕了。

他从监控中呆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几十个监控点被恒星毁掉，只剩下最后一个，模糊的记录下当时发生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

再想自己之前干的那些事，什么雇佣无垢去杀人，什么背地里准备给宋百斤使绊子，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弄错了人，选错了对手，自己的对手应该是在那里呼风唤雨的乞儿才对。

只不过他根本不认识乞儿，甚至从未听说过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知道了，看到了，却又发现自己在这种大事面前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不是一个量级上的人！

“这……合着这么长时间，我就跟一小丑似的，就在他们面前蹦跶？合着他们心里头不知道笑话我多少遍了？”

他呆呆的站了起来，然后出了门，找到了自己最为信赖的老者，愣愣的看着他，然后说道：“您是不是也觉得，其实我就是一个小丑？”

“小丑？”

老者摇了摇头苦笑道：“您可没到这个级别，小丑那是每个马戏团的台柱子，就算是到了统治阶级里面，那也是佞臣，可以左右统治者的行为，算得上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但看看你？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的资源，做出来的事情却那么无智。现在知道了？怕是有点晚了。”

老者的态度一改往常。

其实天下过来找他，也是希望能从他这里找回点自信来，因为曾几何时，不管自己做什么，老者都会夸奖他，都会容着他。

“你……你怎么这样了？”

天下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者翻了翻白眼，然后冲着天下勾了勾手指说道：“来，你跟我来，我让你看看真实。”

“真实？”

天下呆呆的跟在老者的身后，一直走，七扭八拐，又下了地道，再行出几百公里，终于到达一个巨大的地下基地，在其中穿行，走到一个其中最为隐秘的房间，当门打开那一刻，天下就彻底懵了。

在他的面前，最近的地方是一块屏幕，上面播放着一个人的身影，看屏幕的清晰度，应该是几十年前落后的影像资料，但其中的身影却看得很清楚。

那个人……跟天下长得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看起来比天下要年轻一些。

更重要的，是天下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没有到那种地方，自己没有做那些事！

“这是我的孪生兄弟？”

天下问着。

没有自信的问着，因为他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即便是科技发展到现在，依然被当做禁忌的一种东西……克隆！

老者看了天下一眼，没有回答他。

因为无需回答。

下一刻，天下就看到自己面前还有无数个大罐子，每一个罐子里面都有一个或年幼或年长的人形。

所有人都跟天下长得是一个模样，也跟视频中的人长的是一模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下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造神。”

老者淡然的说着，声音中带着惆怅。

他苦着脸，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怎样一个心情，怎样一个想法，只能淡然的说着，仿佛是对天下说，却更像是对他自己说。

“五十多年前，世界上出现了一个现世神明。他真的很强大，即便我们是他的敌人，却依然被他的生平所折服。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天下三分，没有他，也没有玄门的崛起。但他却突然之间消失了，有人说是天罚，有人说他是被一尊天上的大神给带走了。不管哪一个说法，我都是相信的，因为他就是那么神奇。但不管怎么说，他离开了，消失了，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他却都没有回来，战争，还在不停的进行中！该死的战争，永无休止的战争……我们想要救世，同时我们也有更大的野心，于是突然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个人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几乎可以解决当时所有的事情，那就是……把他制造出来！再次让神明降临在这个世上，给他最好的条件，最大的支持，让他生来就能掌握天下最强悍的势力，让他就如同当年那个人一样，傲立在世界之巅！一次失败了，两次失败了，直到第五次的时候，你出现了，你是最健康的克隆体，唯一能在空气中自然生长的，所以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但你是个蠢货。不，兴许是我们错了，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创造了你这样的蠢货，我们可能真的不会教导人吧……这一点我们确实不如曾经的那个臭乞丐！该死……”

“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天下已经有些崩溃了，他感觉一切都像是做梦，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领悟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老者转过头来，重重的揉着自己的额头，甚至因为太过用力，都揉出了血。

“因为我们真的没有想到，时隔五十多年，那个现世神明……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