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向她,亚不明白她的意思,“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掌控?”
“这件事还是要走谢宁那边的关系。”
说到这里,慕晚安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谢宁在此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否则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如果他交好的人能够促成这一次第一个方案的实施,那就再好不过了。”
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之后,慕晚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这几日奔走辛劳殚精竭虑,实在是头疼得紧:
“还有就是,我一直觉得,是不是有人在和我们作对,为什么事情刚刚有了进展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水深得不能再深:
一开始是宋秉爵布局,以沈聿的身份问题逼她留下来跟他做交易、然后是谢宁出现,用宋秉爵的势力范围作为交易的筹码;
正当一切都好转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件事地方已经失去了绝对话语权……
一波三折,实在太过于巧妙。
“你说有没有可能,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在宋秉爵的局里面?”
亚也觉得实在是太蹊跷了,他蹙起了眉头,“按照以前的信息来看,宋秉爵和谢宁是有过长期合作的,这次怎么会突然狮子大开口?还张口就要城西那块对宋秉爵来说十分重要的地方?”
“这件事我以后会慢慢求证。”
不知道为什么,慕晚安竟然不愿意相信这种情况的存在,想起宋秉爵答应自己时的情形……
“宋秉爵应该不会想让这件事越闹越大。我的直觉告诉我,不会是他。”
一切又陷入了死局,慕晚安想起野心勃勃的谢宁,还有他和宋秉爵之间的对话,淡声道:
“我倒是觉得,谢宁这个人比看上去危险的多。她在和我们分别的时候就说过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找他。我怀疑,他是早就知道了这些。”
能对自己的兄长下得了手,慕晚安实在是觉得他可怕至极,她蹙了蹙眉头: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明天我会去找宋秉爵,试探下他的态度。至于你,帮我送一份谢礼到许烁的公司里。送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点了点头,亚看着她透露着疲惫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楼梯口,那些叮嘱她注意自己身体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事情发展到今天,看来是已经超出了你的预期了。”
从管家手里接过茶杯,慕晚安揭开茶盏一看,是伯爵红茶,那种香甜醇厚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着实沁人心脾:
“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政府的两个方案。”
对她的来访并不意外,宋秉爵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想必是晚上工作太久所致:
“两个方案,第一个可活动的范围自然大一些,无论怎么想,也应该是促成第一种方案的实施。”
“然后?”
他的话跟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辙,慕晚安目光渐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促成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谢宁那方面的极力游说,而是要让当权者以为,现在关押沈聿的看守所不安全——这才是重中之重。”
他说的的确有道理,也是被自己忽略了的地方,慕晚安听着他的计划,不知为何竟然松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是成竹在胸,既然这样,我也放心多了。”
“你不放心什么?是不放心你哥哥的安危、还是不放心这一切不过是我做的一个局?”
有几分嘲讽地挑了挑眉头,宋秉爵从未想过,自己和她竟然也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对于后一点担心,你大可不必如此揣度。我虽然想把你留在身边,但是,绝对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更不会赔上沈聿的性命。”
“这样最好。”
她原本就没怀疑过他,但是听他这么说,倒是让慕晚安觉得讽刺,“若非你想用沈聿逼我留下来,又怎么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再跟他说话,慕晚安都怀疑自己要跟他吵起来了,她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却听到他问:
“你回法国……是为了什么?”
“事到如今,我告诉你也无所谓。”
停在门边,慕晚安背对着他,声音冷得几乎能结成冰:
“陈欣雪说的话虽然夸张成分多了些,但是一般来说,都是基于事实而来的。至于宁微微……她说的我怀过孩子的事情,也必定是真的。”
想起那些事,慕晚安眼里的温情渐渐消失,直至什么都不剩:
“我要去找回我失去的记忆,更要找到那个不知所踪的孩子——这都是我欠他的。”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有些艰难地开口,宋秉爵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看着她跟自己隔了一层的背影,有些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