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满脸郁郁的谢宁,宋秉爵的话里有着轻微的得意:
“一味地用强只会把人从你身边推走。你确定要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
“听起来宋先生好像挺有经验。”
讽刺了他一句,谢宁心中却仍旧意难平,他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决定说点其他的来缓和自己的心情:
“你家的老头子前两天似乎又在遗嘱里面动了手脚,我父亲去了一趟法国,据说是条款有了限制条件。至于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没弄清楚。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防儿子跟防贼一样的父亲。”
“他当然要防着我。”
喝了一口红酒,宋秉爵脸上有着奇异的笑容:
“他一手打下了宋家如今的基业,没想到短短时间里就真的易了主。他曾经的权威到现在已经不值一提。你说,他会甘心吗?”
“比起我的危机,你应该更加关注你的那位好大哥。”
瞟了谢宁一眼,宋秉爵想起了手下给自己传来的消息:
“你那个偏心的母亲似乎又原谅了他,最近跟孟夫人一起打牌的时候说了,小儿子年轻又有能力,以后不必担心他。唯一值得她发愁的就是不学无术的长子,她正鼓足了劲想要在你父亲那里多替你大哥争取一些东西。”
“如果是钱财,随她怎么分。”
想到自己的母亲,谢宁眼中微微闪烁了一下,旁人家庭里都是更喜欢有能力有才干的孩子,偏偏他母亲拼了命地维护着谢森。
“你的大哥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谢家是宋家法律上的支援,政法世家的谢家门下培养出了不少名满全国的律政精英,因此宋秉爵和谢宁老早就认识了,两人虽然不在同一领悟,却因为家庭背景颇深些惺惺相惜:
“你最好是通知你家的老头子吧,他最近跟俄罗斯那边的毒贩碰上头了。应该是要在场子里面出售。”
“……”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记惊天巨雷,谢宁蹙紧了眉头,看向宋秉爵:
“消息是否可靠?”
“可靠。”
想到蠢钝如猪的谢森,宋秉爵忍不住冷冷一笑,“你的大哥可是知法犯法,他要卖的,是‘美金’(高纯度海-洛因)。这件事要是捅出去了,你们谢家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他。”
“我知道。”
律师行业的谢宁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握住高脚杯的手都紧了紧,“我知道他素来胆子大,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敢把手往这上面伸!”
“你更应该想的是,谢森并不是不懂法的人,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种事?”
看了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的谢宁,宋秉爵唇角微微上扬,“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来展现你们兄弟情深的。”
“你的意思是,谢森也沾上毒了?”
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谢宁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侧头看着眼前心思深沉至极的男人:
“你今天的提醒,我先谢过了。”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先离开了。
宋秉爵冷峻的脸上也浮起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神情,谢家是他势必要收归怀中的一股势力,与其费力不讨好地去和谢家那几位冥顽不化的老头子打交道,还不如扶持谢宁上位……
喝完杯中的红酒,他驱车回到了宋宅,黎叔立马迎了上来,低声道:
“夫人已经退烧了,先生您看?”
“我上去看看她。”
他正要把林未海又被抓回来的消息告诉她,这件事她迟早都会知道,自己瞒着她也毫无意义。
说完,他推开卧室的门,慕晚安正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够了几次都没有拿到手。他走过去,端着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她看了看他,似乎是在确认他没有生气,这才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晚晚,我想,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她喝完水之后,宋秉爵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的表情,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跟她说。
“你说吧,无论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
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慕晚安不禁十分疑惑,她轻声问道:
“究竟发什么了事情?你的表情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