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明显是陷入回忆的女人,宋秉爵重重冷冷地一哼,立马叫她醒了过来,她带着几分歉意地道:
“抱歉……刚刚走神了。”
“到了。”
回她的是一句毫无感情的话。就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她走到了装饰更加考究的包厢处。他径直推开了一间包厢,内里优雅却又带着几分淫糜的音乐声如水一般缓缓流淌出来。
她跟随他走了进去,像是一只没有见过世面、微微受惊的鸟雀,如果不是她尚且保有一丝克制,她已经抓着他的衣袖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她,宋秉爵都要以为她是这里的常客了,一双清冽的眸子里满是镇定,只可惜手上的微微颤抖出卖了她。
“秉爵!好小子!你今儿个怎么来了?”
进去之后看得到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男人了,几人穿着俱是不凡,衣着考究,慕晚安心里明白——这群年轻的公子哥非富即贵。
“就是来看看。”
对那个冲他说话的男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宋秉爵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慕晚安有些尴尬,还是在他身旁坐下来。
“宋哥,你这边这位是?”
以前宋秉爵跟他们聚会的时候从来都不带女人,也不叫女人来作陪,程无双好奇心大起:
“该不会是老树开花了吧?”
闻言,宋秉爵眼神不客气地瞟了探出身子来窥探的程无双一眼,程无双立马把身子退了回去,一副老实的样子:
“这不是看着嫂子来了吗?宋哥你身边都多久没出现过女人了?我这也就是好奇……宫老七蒋二晟你们难道不好奇?”
被他点名的宫老七和蒋二晟,原名宫骐、蒋晟,不知道程无双怎么想的,愣是给他们起了个这样的外号。圈内的人也跟着叫,后来大多数人只知道宫老七蒋二晟,不知道宫骐蒋晟了。
还有一位,则是一直端着酒杯坐在一旁轻轻地晃着,自始至终没说过话,见到宋秉爵来了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宫骐是出生于政客家庭的红三代,他头上有两个大哥,现在分别在国务院和军队工作;倒是他,因为出生的时候吃了些苦头,身子娇弱了些,被家里当成宝一样地捧着长大,生出了一副傲慢的性子,平日里说话也毫不客气:
“是人又不是猴子,你怎么跟看新鲜一样地恨不得围着人家转?”
比起句句藏刀的宫骐,家里是做船业的蒋晟就圆滑多了,他适时地出来打着圆场,不让气氛太过尴尬:
“这也是因为秉爵太久没在圈子里露面了,他身边多了个女人也不奇怪。都是男人,大家都懂。”
坐在宋秉爵身侧的慕晚安眼观鼻、鼻观心,坐得也是不偏不倚端端正正,跟那些见了人就缠上去的欢场小姐倒是没有丝毫的相似之处。宫骐猜想着这女人应当是出身于什么正经人家,一双锐利的眼随即看向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宋秉爵:
“瞧你这势头,是认真的?这招惹了正经人家的女儿,怕是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脱了。”
他们几人都是清楚当初他和陈欣雪的事的,平时也会拿这事开玩笑,听到这话的宋秉爵正从桌子上端过一杯伏特加,立马抬起眸子看向他,认真地道:
“她和陈欣雪不能比。”
咯噔——
慕晚安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被缓缓冻住的声音,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配和陈欣雪拿来比较。
听闻这话的宫骐心里倒是吃了一惊,随即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了那个看起来平淡无常的女人。
程无双素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他见宋秉爵对这女人似乎很不同寻常,玩心大起,从侍者手里拿来一杯鸡尾酒亲自送到慕晚安面前,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深情:
“这位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跟你共饮一杯。”
“抱歉,我不想喝。”
心里本来就难受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心思回应他,慕晚安看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男人,冷硬地站起身来:
“我想去趟洗手间,先失陪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程无双无辜地耸了耸肩,眼里有着挫败:
“什么时候我程无双竟然这么不受女人欢迎了?”
听闻此言,宫骐和蒋晟都笑了起来,之前被他抢过女人的蒋晟更是得意:
“也不看看是谁带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