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总觉得这么污蔑叶凡有一种无处下嘴的感觉,他成名的轨迹完全就是很透明的。
而且,叶凡搞的本来就是中药,搞中药的当卖国贼?这玩意不科学啊!
不过,他也没介意赵钢镚这么干,他相信用赵钢镚成本会很低,这哥们看上去真的挺落魄的。
“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当年和叶凡可是同学!”
赵钢镚笑道:“叶凡在大学的时候,成绩超烂,全学院最差,比我都差!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成了一代神医,还把国医馆搞成了华夏最大的医药医疗企业?专利是哪儿来的?是不是剽窃的?沈铁鹰为什么会给他投资?据我所知,叶凡在燕京的官商关系很好,这里面是不是有官商勾结,是不是有利益输送?可疑啊!”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还有点道理!”老猫说道:“需要我们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赵钢镚朝着服务员招了招手,道:“再来一份拌面,一笼蒸饺!”他满足地拍了拍肚皮,道:“这可比工地上的饭好吃多了。我需要的很简单,一间有网线的房间,一条红梅香烟,再来一箱老坛酸菜泡面,足矣!”
老猫鼻子一酸,心说,多好的同志啊,道:“好,你的条件,我们都满足!另外给你每天一百块补助。干出成绩来,我给你推荐工作!”
赵钢镚心中狂喜,此时服务员将拌面和蒸饺端上来了,他还挤眉弄眼地冲服务员对暗号:“甘洒热血谱春秋,一曲忠诚的赞歌!”
老猫办事效率很快,暂时找不到出租房,就给他找了一个网吧包厢,带大沙发,还能叫外卖,比出租屋还方便。
赵钢镚血脉贲张,十分亢奋,连夜工作,百度了国医馆与宝善堂集团几乎所有的资料,再加上他和叶凡是同学,了解叶凡的历史,材料足够了。
在网上当洗地党多年,赵钢镚已经充分掌握了“构陷”的能力,别说叶凡现在是“活死人”,不能开口说话,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面对他铺天盖地的质疑,也会手忙脚乱,无法自证。
“我们不禁要问,一个大学里天天翘课,次次挂科的学渣,是如何变成一代名医的?又是如何完成一代名医到亿万富翁的华丽转身的!”赵钢镚以此作为这篇雄文的结尾。
文中多处质疑叶凡官商勾结,运作境外资本,空手套白狼,窃取国家资产,偷逃税款,对叶凡本人的配方、专利、研究成果也大加质疑,认为他不过是一个天天挂科的野鸡大学的学生,不学无术,成果都是窃取来的,论文是代笔的,他本人绝不是什么一代名医,商业天才,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掮客,诈骗犯,小偷,是万恶的帝国主义代理人!
文章写完,没有立刻发布,而是先通过邮箱送给老猫审查,老猫一看,冷汗都下来了,这种文章几乎没有一句靠谱的,全部都是靠推测和猜想,他是绝对写不出来,也没有勇气写出来。
这完全就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造谣中伤,胡乱捏造啊!也就是赵钢镚这种混不下去的屌丝才有这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魄力!
发表还是不发表?兹体事大,老猫也拿不定主意,不敢私自做主,而是送给了令巧言审阅,让他决断。令巧言看完之后,表情很古怪:“这是……你写的?”
老猫摇了摇头,脸皮有点发烫,硬着头皮道:“不是我,是原来我认识的一个网评员写的。令部长您能发不能?”
“也不是不能发,试试吧!”令巧言用两根手指捻着那篇文章丢了回去,好像捏着一张擦屁股纸。
网吧内,赵钢镚接到了老猫的确认信息,立刻抖擞精神,以自己的主id“做一个幸福而清醒的华夏人”发表到自己的官方微博上了,并且了许多自干五。
对于痛打卖国主义落水狗这种英雄壮举,同道们喜闻乐见,乐此不疲,纷纷转发,并且痛斥这种卖国主义行为!
赵钢镚没钱请水军,但他自己就是水军,他有一个文档,里面存了几百个id和密码,一个个地登陆转发评论,有时候还故意站在国医馆和叶凡的立场上左右互搏,吸引眼球。他彻夜不眠,红梅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熬得双眼通红,但却亢奋无比。
只有坐在电脑前,赵钢镚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像一个斗士,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杀人于无形!
单凭赵钢镚一个人是无法制造出轩然大波的,金鼎集团的宣传团队悄悄跟进,同时,经济安全委员会豢养的网络评论员也加入了战场。在李静潮的干预下,不少媒体网站刊登转载了赵钢镚炮制的雄文,此时国医馆与宝善堂的商业竞争对手们也嗅到了血腥味,以奇辉药业为首的国际医药巨头,也果断加入到围剿之中。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是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