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几个在外面人五人六耀武扬威的表哥,都比不上叶凡一个小手指头,又觉得叶凡在家族里没有受到过公平对待,因此评价叶家人的时候,语言有几分尖酸恶毒,“不饿死就不错了!他们买礼物的钱,还不是从宝善堂集团上支取?”
叶凡按照导航,将车子拐入了北海公园后面的一条胡同,无奈苦笑,“有时候,人在逆境,未必就不是好事,我啊,生生地是被逼出来的!我要是和叶临风、叶铭一样,从小就被家族重视,恐怕也会和他们一样,对家族很是依赖吧……”
四九城老人们大多知道几十年前西郊的大院扎堆,总参、总政、部委大院等等,但真正够分量的大院集中北海公园后面几条胡同。
它们与国家最核心权力机构仅隔一个“北海”,时代变迁,很多胡同变为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可是绿荫点缀背靠北海的几条胡同依旧保持原来风貌,显得宁静悠远,唯一变化,没有上世纪那暮沉沉的残破感。
胡同口站立着几位荷枪实弹的警卫,叶凡将车子开到近处,一名警卫检查了一下通行证,将通行证还给叶凡以后,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予以放行。
胡同由青石板铺成的路面,较之京城其它一些保留下来的胡同,宽了不少,两辆轿车并排行驶没问题,两侧院落群虽经过彻底修葺,明清砖瓦早化为历史尘埃,缺乏斑驳的古朴印痕,但韵味十足,长长胡同,寥寥二十几个院落,清幽宁静。
且不说百年前这些王爷贝勒的宅子多么辉煌令人神往,如今每一栋宅子的主人哪个不是神州大地举足轻重的政坛元老?
一片恢弘大气的宅院面前,已经停了不少豪车,门楣上,贴着大红的“寿”字,显得喜庆热烈。
下车后,叶凡不禁打量着这栋建筑,因为他是穿越夺舍后,第一次回到这里,而且,原来那个“叶凡”,也有五年之久没有回到这里了。他不禁觉得有几分陌生。
门楼十分考究,上边有滚道瓦槽,琉璃兽脊,两边高起的楼壁头砖刻了山水人物;黑漆的大门上黄铜泡钉锃光瓦亮,不知道是保持得好还是后来重新装的。
门墩特大,青石凿成,各浮雕一对麒麟,明显有点年头,上面青苔斑驳;旁边的砖墙上嵌着铁环,下边卧一长条紫色长石。
他有点唏嘘地想到,五年前,他就是拖着简单的行李,从这里离开的。回想起原来的一幕幕,叶凡鼻头有点发酸……这,就是家吗?
门口两侧站着两位警卫,一见叶凡和唐灵芝下车,啪地敬了一个军礼,显得极其恭敬。
“哥哥,你不会觉得陌生吧?”见叶凡看得仔细,唐灵芝笑道。
叶凡笑着点点头:“真有点陌生感……”
“这院子原来是清代的一位王爷的,墙上的铁环是拴马的,紫色长石就是上马石,旧时大户人家骑马上街,鞍鞯上铃丁冬,马蹄声嗒嗒有致,可是比我们现在坐越野车还霸气。”唐灵芝一边拖着叶凡的手,往里面走,一边娇笑着说道。
三进三出的院子内,搭着花棚,花棚之下,摆了上百张圆桌,堂屋门前,摆着一张梨花木的太师椅,太师椅后面,有一扇屏风,上面一个硕大的“寿”字,龙飞凤舞,气势不凡!
“好字!”叶凡暗暗赞叹,注意到落款,竟然是华夏总理李源。
“昨晚上,中南海已经来了一拨人了!有总理李源,还题词了,感谢外公对华夏中医的贡献……毕竟是老爷的八十大寿嘛!相对于平常的寿辰,要重视一些。”唐灵芝笑着解释道。
叶家三代人,子孙不少。除了叶临风、叶铭这种直系子弟,还有一些旁系子弟,现在花棚下,倒是已经聚集了不少家族子弟,随便地坐着,谈笑风生。
但是,看上去随意的位置,其实大有讲究,基本上,以叶临风、叶铭为核心,聊的也都是卫生部、燕京政坛之上的新鲜事还有宝善堂的企业运筹等等。
叶家在华夏中医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叶峥嵘又德高望重,被他妙手回春治好的燕京富豪高官,不计其数。今天是他的八十大寿,意义非凡,整个燕京都被惊动起来。
无数的名门贵族都会派人参加叶峥嵘老爷子的宴会,还有不少人也想尽办法去获得一张请柬,他们把它当做了一种荣誉,更是一种攀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