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
这帮人可是要造反呢!
这是古厅长此刻心中的念头。
张怀幽感到古厅长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脸色一滞,却是没有勇气再说出一个字来。
而此刻,叶凡却脸色淡然地缓缓开了口:“我们国医馆原本想赞助一个新的名医大会,来推动岭南中医中药发展。而且,这个倡议一经发出,与会的多名评委、专家就对此表露了极大的兴趣。但是张怀幽认为,这样做并不合适,会分散名医大会的影响力。所以,还是想以名医大会为平台,以国医馆等理事单位为支持,继续做这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情。”
古厅长怔怔地看着叶凡,他这时候才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小觑了这个叶家的弃子。没想到他竟然凭借一己之力,让整个岭南医学界望风归附。
此刻叶凡不卑不亢,谈笑风生,也让他暗暗心惊。
古默然做官久了,身上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上位者的气场。时时刻刻都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古默然见惯了那些在各自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学者一见了自己,铮铮傲骨仿佛立刻就被抽离了身体,变成了摇尾乞怜的老狗。
而叶凡,明明谈的就是杀伐夺权之事,但是目光沉静如同秋日平湖,没有一丝感情的波澜。单凭这份淡然的心性,也让顾默然对叶凡刮目相看。
他甚至在想:自己站在叶临风这边打压叶凡,是不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张怀幽则充满感激地看了叶凡一眼。
道理很简单。张怀幽向古厅长提出这个要求,等于就是彻底与古厅长决裂,那么他对自己一定恨之入骨。叶凡这么说,等于承担了罪责,提出倡议的是我叶凡和国医馆。
叶凡这一刻的悲壮,无啻于“冲我开炮”的呐喊!
此刻,古厅长心中又惊又怒。
但听叶凡娓娓道来,说道:“国医馆是铁了心想推动岭南中医发展壮大的。如果古厅长不答应,我们也会单独运营一个和名医大会性质相同的学术机构。现在看来,这些专家学者们对我们的筹备的大会已经表露出了十足的兴趣。到时候要是他们纷纷脱离名医大会,加入国医馆组建的学术机构,卫生厅面子上也不好看吧?”
“好好好——”古默然心念电转,权衡利弊。
他知道凭借叶凡掌握的资本和个人影响力,打造一个新的名医大会绝非妄谈。
而且,因为国医馆有产业孵化能力,这些专家学者们,十有七八会抛弃名医大会。到时候,他就会变得十分被动。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将名医大会送出去,显得自己有容人之量,面子上也不会那么难看。
“非政府组织单独运营,是一个不可违拗的大趋势。尤其是学术机构,只有尽可能的去行政化,才能实现民间性、非营利性、志愿行和自治性。”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弊,古默然此刻只能打下牙齿合血吞,说道:“你们的观点很有前瞻性嘛!这样,怀幽,你向卫生厅医学处打个报告。我们开个会商量一下。”
“好,谢谢古厅长了。”张怀幽此刻对叶凡全是佩服,三下五除二而就缴了古默然的械。古厅长这么说,等于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意见。
“嗯,要做好名医大会这个品牌,为中医中药的发展贡献力量。你们好好休息,估计湖中省方面很快就来接我们了……”古默然打着官腔说道。
心中却是怒火狂烧:叶凡啊叶凡,你好猖狂,竟然不把我古默然放在眼里,今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的。
叶凡与张怀幽一起走出了古默然的房间,良久,张怀幽才长出了一口气,欣喜笑道:“叶凡,感谢你为了名医大会做了一件大好事!”
张怀幽对这件事的思考越深入,越觉得吴子山的话有道理。如果让古默然这个外行长期把持名医大会,那么名医大会的未来将会越来越糟糕。
对于叶凡不畏强权的精神,他非常敬佩,同时也觉得自己与叶凡的差距太大了。
叶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会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人心所向。我们只不过作为代表,把这件事提出来而已。”
见叶凡如此谦虚,张怀幽对叶凡更为敬佩,紧紧握住叶凡的手,感慨地说道:“真正面对古默然,感受到那种让人窒息的压力,我才知道,想做成一件事不简单。像你这样,做成那么多事儿,更不简单……”
叶凡刚想客气两句,他摆手制止了叶凡的,动情地说道:“与你相比,我才知道自己的格局太小了,老想着个人的得失。为了表示对你工作的支持,执行会长,我让出来,你可以寻找更有才华与能力的人,来担当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