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玉平,依旧很精神,心间的酥软仍有余味,扰得他无法入睡。
陈玉平有点口渴,迷迷糊糊醒来,身旁空荡荡,不见崔元九也不见草哥儿。
人呢?
他翻身下床,拿起外裳穿上,走了两步,就听见屋外草哥儿在笑,笑得很是兴奋,奶声奶气的嚷嚷着:“高高!高高!”
以为是举高高,结果出门一看,却是抛高高,陈玉平是真的很佩服草哥儿,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男孩子就是男孩子,哪怕是个哥儿,骨子里依旧是男孩子。
“你阿爹醒了。”崔元九抱着草哥儿,冲着陈玉平笑。
草哥儿回过头,见着是阿爹,咧嘴也露出个笑,还伸手要抱抱。
陈玉平想自己可能是刚睡醒,眼睛有点花,竟然觉得崔元九和草哥儿的笑容都特别甜,甜进了他的心坎里,眉角眼梢也有了浅浅的笑,如春风轻拂百花。
“你们起来多久了?”陈玉平走过去,抱起草哥儿,从他的衣兜里掏出帕子:“头发里都沁了层细汗。”
“高高。”草哥儿胖胖的小胳膊,吃力的比划出一个抛高,笑得像个小傻子。
“刚起来没多久。”
“安哥儿他们还在睡?”见竹榻空空的,陈玉平问了句。
“没有,阿爹抱着去了二哥家。我和二叔说了,咱们一会去沈家屋。”
“这就走?”
“嗯。我去套牛车。”
崔元九套好牛车,缓缓地驶到了屋前。
张志为正好过来:“上哪去?”
“去趟沈家屋。”
“哦。”张志为进灶屋喝了碗水,拎着大锤子往旁边的工地去。
陈玉平觉得他近来表现还不错:“大哥夫就忙完了手头的琐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