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爸是很有钱,还想接我回去,但是。”段明炀紧锁着眉,“他没把我当儿子,他已经有个儿子了。”
黎洛好歹从小在上流圈混,对这种事也听得多了,立刻猜出了一二:“是不是那个儿子派人打伤你?威胁你不要回去争夺家产?”
段明炀瞥他一眼:“不愧是黎少,见多识广。”
“过奖。那你怎么不跟你爸说这事?”
“他不会管的,他只是想让我回去帮他管理公司,继承人不会是我,也不可能是我,只要他的大儿子不把我打残或者闹出人命,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太过分了吧……”
“所以说,你帮不上忙,这是家事。”段明炀不愿与他再多谈这个话题,转身往浴室走,“你快走吧,你朋友该等急了。”
黎洛看着他背后惨烈的淤痕,心一横:“我不去了。”
段明炀回头,眉头拧得更深了。
“我叫医生来给你敷点药。”黎洛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扬了扬手里的钱包,“就当作是你拾金不昧的报答,而且你早点好,打工也能更轻松点,赚更多钱,早日脱离你爸的资助。”
段明炀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抛下句“随便你”,径自进了浴室。
医生来得很快,黎洛一个电话过去,十分钟就到了。这是他爸在国外安排的家庭医生,就住在他学校附近,以防他有什么小毛小病,可以及时赶过来,因而离段明炀家也不算远。
段明炀洗完澡出来时,狭小的房间内挤了三个成年男人,一下子显得更拥挤了。
医生手法迅速熟练地替段明炀后背上完药,留下联系方式便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来是赶回家睡觉,毕竟已是深夜。
黎洛趁此期间打电话回拒了那帮正在会所泡妞喝酒的狐朋狗友,对方哀嚎着“黎少你不来我们可就嗨不起来了啊!”,但估计这会儿早就喝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医生走后没多久,房门再度被敲响,这回是送蛋糕的来了。
黎洛双手接过派送员手里的蛋糕盒,折身往屋里走,一步一低头,唯恐被屋子里的杂物绊倒,小心翼翼地捧到了房间中央。
桌上实在没地方放,他只好搬了把塑料椅,将蛋糕搁在上面,好说歹说才拉着段明炀坐到了床沿,一同拆包装。打开蛋糕盒,实物果真和图片一样精致诱人。
“要插蜡烛许个愿吗?”
段明炀颦眉看着那花里胡哨的黑色圆柱物:“这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