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进门的时候,叶开阳忙着为迟到的事道歉,随意的将包放在了沙发扶手上,看来是纪凉城从这里过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
“好,我记住了。”纪凉城的视线始终放在叶开阳露在拖鞋外面的脚趾上。
就在叶开阳以为这段谈话已经结束的时候,纪凉城再次开口:“你不冷么?我有袜子。很多。”
叶开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趾,说实话这个季节不穿袜子确实有点冷,她其实是穿了袜子出来的,只是
那双脚趾破洞的袜子此时正安安稳稳的装在她的上衣口袋里。
“不冷,谢谢!”
在转身,纪凉州正端着茶杯站在书房门口,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叶开阳,这让叶开阳很不自在。
“呃…那个…纪先生,我去画廊转转,您好了叫我一声就好。”
叶开阳离开之后,纪凉州端着杯子走到沙发旁挨着纪凉城坐在地上。
“阿城,我也没穿袜子,能不能把你的袜子借给我一双?”
说完他撇头看着纪凉城。
纪凉城的脸一沉,站起来就走,纪凉州苦笑一声:“阿城啊!我可是你哥,你亲哥!你怎么能对我比对一个外人还冷淡?!”
只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关门声。
就在这个时候,纪凉州的手机响了,是纪氏的董事长也是纪凉城和纪凉州的爷爷,纪承德老爷子。
“喂,爷爷!”
“听说小川这几天不在,阿城那边你多费点心,公
司里的事不是很重要的话就交给彭悦。”
“是,我知道,我现在就住在凉画廊这边,阿城这边您放心。”
“好,你自己也注意身体,有时间带阿城回老宅看看,你奶奶这几天又总念叨他。”
“好,这几天我会带他回去一趟。”
纪凉城的奶奶纪老夫人三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从起初的忘事发展到现在,已经连人都记不住了,可是却独独没有忘记纪凉城。
有时候佣人张阿姨是她的小阿城,有时候一脸憨厚的拉布拉多是她的小阿城。
叶开阳到凉画廊找漫漫打发时间,进门时漫漫正在接待一波来买画的客户,这几个人看的正是之前纪凉城蘸着米汤描出来的那副画。
出于想听听懂画人对这幅画的看法,叶开阳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这幅画的机理鲜明,用色巧妙,是我们凉画廊的创始人纪凉城先生本月的新作,叫做夜落开阳。”
“这幅画用不同深度的蓝色机理表达了黎明终结黑夜的那一瞬,天空中色彩的变换,画面上半部分的赤
红色机理则是黎明过后,太阳突破东方地平线的那个瞬间。”
“这幅画想要表达的是一种拨开云雾见艳阳的美好愿望,寓意很好,开价也不高。”
漫漫舌灿莲花的一阵讲解,听的价格买主频频点头,叶开阳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幅画的标价——三十万,就这么一幅画要三十万,纪凉城画它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而已!
那拨客人付了钱心满意足的离开后,叶开阳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拿着计算器,美滋滋的算自己能拿多少提成的漫漫旁边,压低声音问道:“这纪先生是何许人,一幅画居然值这个价?!”
第7章
漫漫斜眼睨了她一眼:“合着你都伺候了他这么多天,还没搞清楚你老板是什么人物?!”
叶开阳怔怔的点点头,漫漫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故作姿态的清了清嗓子。
“嗯哼!听着啊!纪凉城,男,二十七岁,中国绘画界一枝忒嫩忒嫩的新秀,十六岁考上中央美院,十八岁奔赴艺术王国意大利留学,二十岁便在国内开办都首次个人画展,并取得非常好的反响,目前为止已经获得了国内外的无数大奖,是目前国内最具影响力的年轻画家没有之一!”
当纪凉城奢华的简历连珠炮似的从漫漫的口中说出时,叶开阳根本不敢相信她说的那个纪凉城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纪凉城。
可是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又怎么解释,她亲眼看着纪凉城画的,这还能有假?!
“可是…可是…”
“可是你总觉得纪老师这里不太正常!对吧!”漫漫用食指指着她自己的脑袋,看着叶开阳,一脸老司
机的不屑。
叶开阳尴尬的笑了笑:“倒也不是觉得他不好,只是觉得这性情古怪了点,而且他的两个哥哥对他像是保护一个小孩子一样,我一直不是很理解。”
漫漫神秘兮兮的朝窗外看看,然后凑到叶开阳近前,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歧视纪先生的智商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知道他的智商多少么?”
叶开阳摇摇头,漫漫撇撇嘴到:“两百,就算你回娘胎再造,也追不上人家的脚后跟!什么叫天才!除了爱因斯坦,我只服纪老师!”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那些怪脾气就是天才的特质?!”
叶开阳有些不屑的瘪瘪嘴,心想这漫漫怪不得会做这一行,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仕女图里走出来的美女换了身现代装束,可是这说起话来夸大其词满嘴跑火车,可真是太影响美了。
“也不是说天才的特质,只是我听说,他是…”
“嗯哼!”
漫漫正说的起劲,身后响起一声轻咳,两人同时转身,只见纪凉州一身休闲装束,双手插在裤兜里,正
看着他们。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