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渐渐逼近,悉悉索索的,一步步像极魔鬼的步伐,踩在她的心尖上摩擦摩擦……
傅小鱼紧张得快要吐了。
“熬呜~~~~~”又是一声高亢的嚎叫。
傅小鱼:……
在“啪”“啪”两声树枝折断声后,一个黑影“唰”地从傅小鱼面前的灌木丛里蹿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朝傅小鱼猛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傅小鱼本能地曲起右腿奋力往前踹去,准头还不错,正正踹到不明动物的脸上,只听“嗷”的一声,那东西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傅小鱼深深吸两口气,也不敢动,怕那东西还会继续反扑。
然而,它估计是被她踹怕了,不敢靠近,只是趴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呜呜”几声。
这会它的声音听起来不再渗人,反而让傅小鱼觉得很熟悉,熟悉到脱口而出:“狗狗???”
听到傅小鱼出声,那家伙立马原地起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发出“哈哈哈”的喘气声。
傅小鱼:……
真的是一只狗!
敢情之前那阵狼嚎声就是这狗发出来的,可它好端端一只狗,为什么要发出那种奇怪的叫声?它对自己的品种是有什么错误的认知吗?
不过三更半夜遇到一只狗,也不见有多安全,如果它是一只带有狂犬病还会咬人的狗,也是非常危险的。
隐约中,傅小鱼好像看到狗狗不停摇着尾巴示好,她决定赌一把,“狗狗,狗狗过来。”
狗好像听得懂她的话,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可能刚刚她踹的那一脚真的把它踹疼了,所以它还是有点防备的。
“乖狗狗,再过来点,坐我旁边。”傅小鱼温柔地说,嗓音低低柔柔的,像是会催眠,让狗狗真的听话地趴到她身边。
这会已是深夜,温度有些低,山风夹带着寒意,吹得她直打冷颤,身边的狗狗就像个小暖炉一般,隐隐地给她传递暖意。
傅小鱼一边庆幸能遇到一只温驯的狗,一边在心里骂起傅明礼,这男人真是变态,大半夜把自己亲妹扔到山里就走,是人干的事吗?
难怪书里说原主对两个哥哥都没有好感,就算回国,也是避着两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就这样的哥哥,趁早断绝关系才是明智的!
不过傅小鱼不行,她的任务是修复两个哥哥的感情,她要是真的甩手不干,那就得去排几百年的队等轮回了。
接任务的时候,傅小鱼也没觉很难完成,心想只要她在两人之间小心周旋,肯定能找到转机,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冲傅明礼半夜把她绑到后山的举动,别说帮兄弟俩修复感情,如果条件允许,她肯定第一个给大哥递刀子,让他一刀将傅明礼捅死算了。
第二天,傅小鱼是被人叫醒的,等她完全清醒后,发现天已经大亮。
叫醒她的是一个看起来正经刻板,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五十多岁左右,身材偏瘦,脸上两道深刻的法令纹让他看起来很严肃。
对方边给她解绳子边跟傅小鱼道歉,说是他这个管家工作疏忽,才会让傅小鱼在后山睡了一个晚上,幸好没出其他意外。
原来这个人就是傅宅管家方叔,傅勇的心腹。
傅小鱼被绑了一个晚上,这会重新获得自由,站起来竟有点腿软,方叔立刻打电话让人开个车过来接他们。
等车的时候,傅小鱼看见在方叔身边蹿來蹿去的大狗二哈,惊喜地问:“这是昨晚陪我的那只大狗?”
方叔点头,说:“早上是它带我来的。”
傅小鱼看着一脸憨态的二哈,心里很喜欢,蹲下去摸了摸它,问方叔,“它叫什么?”
方叔说:“你出国前有交代过,说新买的小狗必须叫小美,不过先生叫它狗子,大少爷叫它傻子,二少爷叫它蠢货。”
傅小鱼:……
回到大宅时,一家之主傅勇已经等在客厅,正坐在精致的紫檀木沙发上闭目养神,高高在上的气质像极掌控一切的帝王。
等傅小鱼走进去,傅勇才睁开眼,眼神冷峻,问她:“怎么回事?”
傅小鱼抿了抿唇,傅明礼的威胁还言犹在耳,但她并不打算听从,于是如实说:“二哥把我绑去的,他说是大哥让他这么做。”
傅勇蹙眉,看向方叔,手一挥说道:“把他们叫下来。”
方叔点头,转身上楼。
傅勇又将傅小鱼打量一遍,说:“上去换套干净的衣服。”
傅勇不怒而威的气质,让傅小鱼心生敬畏,听他这么说,连忙小跑着上楼,凭借记忆中的印象,找到自己的房间。
傅小鱼其实还有着原主的一些记忆,像隔着一层薄纱,隐隐约约的不是很清晰,但并不影响她在这个家熟练的生活下去。
等傅小鱼换好衣服回到一楼客厅,傅明义和傅明礼已经被叫下来,两人精神都不太好,一看就是被人硬从床上挖起来的。
傅明义身材高大伟岸,五官轮廓深邃阳刚,一看就是正气坦荡的人物,傅明礼身形修长偏瘦,长相漂亮精致,这颜值如果放到娱乐圈,妥妥的流量小鲜肉。
两个人的性格差异,能轻易从他们的表情动作里看出来,傅明义被叫下来,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傅明礼则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随意地坐在檀木沙发的扶手上,上半身懒洋洋地搭在椅背上。
看见傅小鱼下楼,傅明礼毫无负罪感地冲她笑了笑,“昨晚睡得还好吗?”
傅小鱼撇嘴,皮笑肉不笑地说:“托你的福,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
傅明礼挑眉,傅小鱼的反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也不错,旧的血液被吸走,新的血液才能长出来,促进新陈代谢,你还得谢我。”
这人真是不要脸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