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叫个人,我要再审一审陈远声…”
“是!”
餐厅包厢内,大堂里古琴沉静的琴声穿过门缝断断续续地飘入,大堂经理正小心翼翼地端上茶水:“靳总,这是本店刚到的特级茉莉花茶,请您和太太品尝。”靳海臣颔首谢过,经理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有时间没看见周锐了,他去哪儿了?”纪绾低头品茗,似是无意地开口问道。
靳海臣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动,随即笑道:“安排他出了趟差,对了,我明天要回趟北梧,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还是要和家里知会一声。”
纪绾没有说话,这个话题就这么被轻轻地一带而过。
第二天,靳海臣果然搭了早班飞机回了靳家老宅。
当晚,电脑屏幕上暗红色的蝰蛇图案倒映着纪绾有些苍白的脸,【纪小姐,你交待的事情我没有忘记,在y国袭击你们的幕后买家已经确认身份,加密信息已经发送你的手机,密码是…】
与此同时‘叮咚’一声,提示手机收到了新的信息,纪绾几乎是颤抖着输入密码打开了文件,暗红的光影下,她的瞳孔骤缩,原来竟是那个人……
第74章
清晨春光明媚, 天空碧蓝无垠,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好消息的到来。
“阿绾,郭恒醒了!”电话里孟佳喜极而泣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哽咽让刚起床的纪绾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心底涌上巨大的喜悦, 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她便匆匆地赶到了中心医院。
vip病房里, 郭恒正靠在床头和孟佳说着什么, 他刚刚清醒, 毕竟昏迷了个把月, 说话还有些不连贯, 经过全面的检查, 虽然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但还面临着长时间的复健锻炼。
纪绾站在病房门口, 一时竟然没敢进去, 眼前的画面太过美好,让她生怕只是自己的又一个梦境。
最后还是孟佳看见了她, 连忙招手道:“阿绾来了,快进来呀, 郭恒一醒第一个问得就是你了。”
郭恒转过头, 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他向她伸出手:“阿绾过来,到恒哥这儿来。”
纪绾几乎是扑进郭恒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好了,不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郭恒一遍遍轻抚着纪绾的后背,一旁的孟佳也止不住掉下泪来,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真是太好了。
纪绾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展颜笑道:“恒哥,你终于没事了, 我太开心了,我这是高兴的。”
郭恒哭笑不得地那纸巾给她擦了擦满脸的泪痕,转头道:“佳佳,我有些话要对阿绾说…”
孟佳和郭恒早已心有灵犀,立刻道:“阿绾赶着跑过来还没吃早饭吧,我出去给你买点。”说罢便带上门出了病房。
纪绾不解地看着郭恒:“恒哥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郭恒深深地望着她:“孟佳已经把我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我了,这次订婚宴爆炸背后肯定不简单,但是阿绾你要答应我,不要单独去查幕后的真相,警方会查清楚的。即便以后知道幕后凶手,也不准你私下替我报仇…”
纪绾咬着嘴唇静静地听着,郭恒一看这状态就知道她心里并不真正地认同自己的提议,这个小妹妹看着年轻却是既有主见又有城府的人,一旦她打定主意,这世上恐怕根本没有人能够真正说服她放弃,但想到调查可能带来的危险,郭恒还是不死心地用双手按住纪绾的双肩,强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眼,言辞恳切地道:“你必须答应我!当着我的面保证!”
纪绾的目光在郭恒脸上转了又转,终于释然笑道:“好!我听恒哥的!”
郭恒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了下来,想了想又生气道:“还有,你怎么能答应蝰蛇那种职业杀手组织去送绑架案的赎金呢,太危险了!幸好这次没事…”
纪绾眼见着郭恒一醒便要开启话痨模式,赶紧拿起一旁的果篮道:“恒哥,你要吃水果吗?我去给你洗洗…”
郭恒看着提着果篮“嗖”地一声溜之大吉的纤细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他并不知道,一到病房外,那个拎着果篮的姑娘脸上俏皮的笑容便光速般地褪去,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拨号,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只听见让人冷如骨髓的女声毫无感情地响起:“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是时候当面聊聊了!”
靳海臣似乎在靳家老宅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到陵洲,只是间或有些嘘寒问暖的消息传来。
这对于刚刚订婚的新人来说有些不太寻常,可纪绾似乎也并不在意,她仍是每天忙碌在辉璜的董事长办公室内。
郭恒已经顺利出院,他拒绝了纪绾和孟佳让他在家好好休养的建议,说什么也要经常回公司转转,两个姑娘苦劝无果也只得随他去了。
这日郭恒正在董事长办公室内和纪绾讨论上半年的业务数据,突然发现她中指上的订婚戒指不见了,郭恒想到那颗价值不菲的鸽子蛋,担心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纪绾连订婚戒指丢了都没发现,正要出声提醒,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小规模的骚动,接着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靳海臣脸色铁青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身后的秘书为难地说道:“靳总,我们董事长吩咐了不见外人。”
郭恒刚要批评小秘书不懂规矩,董事长的未婚夫怎么能算外人呢?就见纪绾扬了扬手,秘书立刻知趣的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这是郭恒清醒后第一次见靳海臣,他正想和对方打个招呼,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靳海臣商场浸润多年,场面上的功夫一流,更何况郭恒和纪绾的亲大哥已经没什么区别,又是在两人订婚宴上被误伤,按理说对方进门后第一件事便是好好问候郭恒,但是靳海臣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他似的。
他脸上全无半点血色,手里紧紧攥着个信封,径直走到纪绾的办公桌前,一扬手将信封狠狠甩在桌面上,“啪”地一声,信封内似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磕得坚硬的实木桌面一声脆响。
“这是什么意思!”靳海臣怒不可遏地低吼道。
咕噜噜,什么东西在惯性的作用下滚了出来,郭恒定睛一看正是那只鸽子蛋的订婚戒指…他狐疑地看了看靳海臣又看了看纪绾,受伤的大脑实在想不明白这小两口又在耍什么花腔。就听纪绾冷冷地道:“字面意思,我们解除婚约吧!”
“住口!告诉你,我不同意!”
“靳总,别忘了咱们不过是签了个恋爱合同对外装装样子,合同期限仅有三年,现在期限到了,你可别入戏太深呀!”
靳海臣呼吸急促,显然生气到了极点,半晌突然怒极反笑道:“纪绾你胆肥了!怎么,撩完了我你想跑是不是,告诉你门都没有!做梦!”
“不是,我说你们一人让一步,床头打架床尾和…”
“你闭嘴!”
“你闭嘴!”
郭恒劝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人异口同声地怼了回来,恒哥委屈地坐在沙发角落里戳小手手:之前还扑到人家怀里呜呜地哭,没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恒哥?
笃笃笃,门外秘书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董事长,市局的警官说要找您了解情况。”
纪绾缓了缓神色:“请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