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铎飞过一刀,射杀地上之人,亦震慑了马上诸人。
那些北虏见不光未刺杀得了他,还被他追踪至此,己方已是势同丧家之犬,却仍遭击杀,顿觉受得奇耻大辱,提刀拍马,将谢韫铎团团围住。
谢韫铎旧恨新仇算在一处,手执长鞭,与这股溃逃刺客战在一处。
他长鞭挥出,鞭啸声起,格挡住两旁刀刃,卷得一人坠马。如此数遭,那马上之人纷纷下地。
他亦跃下马来,与刺客马下厮杀。
他那长鞭挥打自如,长短变幻,远近皆及,护得住兵刃不近身,却难作利器去伤敌。
他挥鞭与身旁之人近身相搏,夺得大刀,冲入刀阵。
两方皆杀红了眼,刀刀狠辣,挫骨削肉,鲜血四溅。
谢韫铎胸背被砍数刀,血浸衣袍,手刃刺客十数人,握刀之手已微麻,那刀口卷起,流着北虏之血。
立他对面那人见同伴皆成刀下亡魂,自己已是摇摇欲坠,只手捂住胸口刀伤处,步步后退,退至一辆马车边,已是无处可退。
谢韫铎挥出手中之刀。
那人身首异处。
头颅滚下马车一边,尸身尚抓着车帘,缓缓倾颓倒地,带得那帘子“哧喇”一声,掉落下来。
谢韫铎血脉偾张、气血翻涌,连战不休,恐自己生了幻相。
他呆了一会,车中那人还在。
身着舞袍,束手屈腿,覆着面具,身子战战。
他亦不说话,亦不帮她解绳,只粗鲁将她抱起,放上马背,翻身上马,驰往凤鸣山。
卫柒与一队府兵与他擦肩而过,卫柒回头方欲唤他,见他浑身浸血已是驰去数丈之外。
谢韫铎将玉萝横放马背,玉萝被颠得受不住,终是干呕出声。
他解开她手腕麻绳,提她起身,让她靠他怀中,侧坐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