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逢旬休,玉萝早早儿起了。
自那夜与雯莺袒露了自己心事,听了雯莺的劝解,亦慢慢转过弯来,将谢韫铎之事渐渐放下,一心一意习舞、进学。
日日向雯莺打探廷益身子康复之事。
雯莺大多每日回一趟苏府,杨氏派了彩云照看廷益,故而雯莺对廷益身子恢复的如何自是一清二楚。
她得了消息,事无巨细,皆说与玉萝听。
玉萝心中挂念,便写了书信,红着脸儿交给雯莺。雯莺抿嘴一笑,遂做起那传书的鸿雁。
二人一来二去,日日书信,从不间断。
这日已是旬休,便也不必再传书信。
玉萝坐在一旁,看雯莺将换洗衣物、被褥、靠垫套儿都归置妥当,方同雯莺一起出了女院。
书院门口车马拥挤,玉萝好一番找寻,却未见着自家马车,反是一眼便见着谢韫铎那匹高头骏马。
他换了身靛蓝织锦挑银箭袖骑装,在一旁理着玉轡。
他似有所感,抬眼朝她处望了一眼。
她仿似偷摸做事被捉了一般,即刻将目光挪向别处。心下又恼自己这般心虚,好似有甚么见不得人似的。
便重又将目光对上他,大大方方朝他礼了一礼。
谁知他竟又似没看见一般,也不睬她,兀自低头弄他的马缰。
玉萝早知他会这般。自认自己已如雯莺所劝那样儿,见着他,做到了得体不失礼。
雯莺从街对面过来,道:“小姐,找着了,在那处!”
玉萝随了雯莺一同行去,见自家马车同另一辆马车挨在一块儿,车边立了个人,玉冠青衫,正朝她笑。
“廷益哥哥!”
她不顾身旁驰过的高头骏马,提着裙摆,朝他奔去。
“哥哥怎地来了?这般儿早!用过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