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殷若贞、马飞燕一听这诗,便知是嘲讽玉萝的。
二人一脸无事,亦寻个位子坐下。
殷若贞转过身儿同旁人低语。
一时,学堂各处传来那许多嗤之以鼻的不屑之声、又有指责、嘲讽之声,还有隐隐耻笑声。
林婉清起身道:“这是礼义堂。女院设置此堂,开礼义之课,正是教导诸人知礼法、懂事宜。便有那些不学好的,偏不知‘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之道,喜学那市井愚妇之态,听风便是雨,镇日东家长、西家短,嚼人舌根儿。不知这番作态落进夫子眼中,这礼义堂还让不让入。”
话毕,那窃窃噪噪之声便歇了下去。
玉萝轻扯林婉清裙衫,道:“姐姐先坐下罢。清者自清,我不惧这些。闲言碎语并不能损我分毫,我这不是好好儿坐着么。姐姐越动了气,接了她们的茬,与她们分辩,那些污我谤我之人越是得意。我的清白也非是凭几句辩解之辞得来的。”
林婉清当初以为玉萝是真个儿回乡祭祖过中元,还有几分诧异,玉萝竟未跟她提起。
后隐约闻得那般流言,心下震惊,想去苏府探得一二,又恐不便。直到数日前,苏夫子来寻她父亲,她旁敲侧击从她父亲那闻得玉萝果真出了事。
这许多年,她同玉萝情同姐妹,她哥哥林华清对玉萝亦是情愫暗生,她便悄悄把她当了自家小嫂嫂看待。
邀了玉萝来林府,总不时在后花园安排些棋局、品茶之事,让二人得以相遇、相谈。
只玉萝最是守礼,不肯多加攀谈,故而与她哥哥不甚相熟。
她不知她落入贼匪之手后究竟经了些甚么,只一想起,便替她痛心,也、也有几分替哥哥惋惜。
现下见她不惧流言,言语间自有一番心胸,亦是松了口气,道:“妹妹心性,我实有不及。是我着相了。此等庸人俗语,理了便是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