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累极,沉沉好眠,一觉到了日上叁竿还未转醒。
雯莺亦不敢唤醒她,禀了杨氏。
杨氏想着她大病初愈,又出去好生逛了一番,应是过度疲累所致,便让人勿要打扰于她。
玉萝这一沉睡,待她转醒,已是巳时二刻。
她拥着薄被起身,周身酸疼,似是被车轱辘碾过一般。伸手拿只妆花缎蝶恋花靠枕垫在身后,将身儿缓缓倚靠上去。
她呆呆坐了一会儿。
又掀了薄被低头瞧,见自己好生穿着干爽亵衣。
她掀开衣襟看自己胸脯,那白嫩乳肉上尽是红印子,有嘴嘬出的唇印,手指搓揉的指印,斑驳交错。
她便再难存侥幸。
她与谢韫铎那桩荒唐事非是她夜间发梦。
忽觉臀下有一硬物硌身。她伸手下去,寻摸到一块暖烘烘、温润润的物件。拿起来细瞧,是块玉麒麟挂件。
这麒麟玉佩,她见谢韫铎佩戴过。
他这又是甚么意思?留这样的贴身之物给她是何意?
她只觉脑仁生疼。
如被一张丝网网中,爬不出、挣不脱。
玉萝回想谢韫铎话儿,他嘲讽她与廷益哥哥缘薄。
莫非真是如此不成。
她因了马贤良与殷若贞他们算计,失了清白之身,本欲断了她同廷益哥哥姻缘。
只廷益哥哥随她一起跳了崖,二人已是同生共死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