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管事又道:“他可曾提过何时回来?”
“不曾。”
“罢了,我且等等他。”
郑管事一等便等到了月上中天。
谢韫铎回到谢府已是子时叁刻。见正堂灯烛尚明,侧座上正坐着郑管事。
他见郑管事起身,遂上前道:“郑叔可是有要事?为何这般时辰还在等我?”
郑管事真等着他人了,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想到过几日便是中元,便也只能接此桩事开头,道:“我们来金陵这些天,我今日方才得空出去逛了逛,听闻金陵的大相国寺久负盛名,历经数朝而不衰,香火很是旺盛,我便想着,过几日就是中元了。”
一时两人皆默默不得语。
郑管事道:“往年我们在京里,这些事都由你叔母操持,我们自去祭拜便是。现如今,我们身在金陵,住这宅子,我也该为他们父子操持一番。
我想着中元那日去大相国寺为他们做场法事,再设了往生牌位,日后也祭拜有门。”
谢韫铎听罢,点头称是,遂拱手礼道:“这诸多事,劳动郑叔多费心思。届时我便同郑叔一道。”
郑管事一把托着谢韫铎胳膊,未受他礼,道:“当初我同太尉大人、荣威将军一起学武,一块参军,现太尉大人远在西北,荣威将军已埋骨沙场,只余我一个半残之人留在家宅。
太尉大人将公子你托付于我,我这半残之人也总算有些用处。枉你叫我一声郑叔,我只不负太尉大人之托,保得你安全,便也对得住你这一声称呼。”
谢韫铎听出郑管事在担心自己安危,恐自己去涉了险境,道:“郑叔不必担心,我来这金陵只入书院读书。今日与同窗去了秦淮河喝酒,明日也同马罗维、殷图瑞之子一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