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撂下旅行箱,快步走到萧潇面前,借着久别重逢的那点儿正好的时机和气氛,张开手一个熊抱,将师傅抱了个满怀。
“萧潇……好想你。”
阮暮灯的下巴贴在萧潇耳边,无意识地轻轻蹭着,侧头用鼻尖嗅着萧潇发梢那股柔软而浅淡的桂花香味,“……真的好想你。”
“好啦好啦。”
萧潇的手臂环住青年的肩膀,轻轻拍着他坚实的背肌,声音轻柔中带着笑意,“怎么出门几个星期,回来就跟个走丢了的小孩似的。”
“唔……”
阮暮灯不回答,只是用力将人抱得更紧,感受着怀里那人身体的热度和触感。
在青年有限的十八年人生里,他那寡淡而枯燥的生活,当真可以称得上“清心寡欲”四个字。在遇到萧潇之前,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更不曾体验过那种强烈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
作为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土包子,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学习父辈教给他的知识和武艺,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和他的长辈们一样在日复一日的岁月中逐渐老去,过完他枯燥乏味而又波澜不惊的人生。
然而他的父亲早早离世了,大哥也失踪了,为了寻找失踪的哥哥阮靛仪,他离开那座小小的山村,进了娱乐圈,然后认识了萧潇。
这人救过他的命,给了他以前从未想象过的人生,和他一起经历过许多离奇的事情,教给他那些令人惊叹的知识。萧潇之于他,亦师亦友,如兄如父,神秘、强大、温柔而又漂亮,眉梢眼角间那勾人的风情,跟天仙下凡似的,这一切都令他心动,无法克制地沉沦其中,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想要拥抱。
不过阮暮灯克制隐忍惯了,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们抱得已经够久了,再不放手,就显得很是可疑了。他忍着自己在萧潇白嫩嫩的颈侧啃上一口的冲动,放开了怀里的人。
“怎么这个点了还不去睡?”
阮暮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心中对答案有着隐隐的期待。
“这不是算到你快回来了,干脆就等一等嘛。”
萧潇果然没有辜负青年的期盼,说出了他最想听的回答。
“唔,感觉你这几个月好像瘦了,人也又晒黑了一点。”
他笑着去捏徒弟的脸,“快过年了,最近应该没什么要忙的了,好好在家里补补营养贴贴膘。”
“你也瘦了。”
阮暮灯拉过萧潇的手,食指和拇指在他细瘦的腕子上圈了一下,“最近都在吃外卖吧?”
阮暮灯知道,自家师傅极好口腹之欲,他在家的时候,能够一天三顿变着法子给他找事儿干,拿各式各样的菜谱折腾他。
但是萧潇本人却绝对不下厨,又不愿意生人进门,如果没人做饭,他可以一直叫外卖,或者干脆用方便面、自热火锅、夹心饼干甚至乱七八糟的垃圾零食凑数。在剧组拍戏的这几个月里,阮暮灯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厨房里堆了好几个袋子的外卖包装——这人懒到甚至连垃圾都要积个两三天才肯挪步出门倒一倒!
“没事,你回来就有人给我做饭了!”
萧潇两眼弯起,笑得活像一头呼啦尾巴的大狐狸。
“唔,”阮暮灯抿抿唇,将唇角的笑意压下去,微微垂下眼睫,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明天想吃什么?”
“我前两天买了罐很棒的秃黄油,明早就蒸点儿蟹黄小笼包吃吧,再来一碗酒酿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