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正在兴头上,尹龙感觉佩蒂格鲁突然咕噜咕噜对着他吹着气泡。佩蒂格鲁透过海水,看见有黑影晃动,那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尾鳍,吓得她抓紧了尹龙。他俩玩得太久,把座头鲸玩过来了。尹龙刚要分开,可是他听到了座头鲸向他发出熟悉的声波——原来,这头座头鲸就是当年从虎鲸嘴里救出来的座头鲸,还帮它疗伤。尹龙大喜过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老朋友。它现在可以带着佩蒂格鲁游到座头鲸背上,座头鲸可以让它们躺在它宽厚的背脊上做运动,如同在厚厚的皮沙发上一样,还可以吹着咸腥的海风,晒着和旭的阳光,抬头仰望着天上飘浮着的朵朵白云。
韦思杰和努尔丁在附近海面搜索了两个钟头,感得口干舌燥,感觉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他俩停止了呼喊。两人喝了一瓶水,再怎么样也不能离开这片水域,只是拿出钓竿来钓鱼,他们怎么忍心抛下这么好的兄弟。他们希望能守到一点是生是死的信息,不留下遗憾,否则回去没法向阿布沙耶夫交待。他们知道现在的“孟江”先生在伊斯兰祈祷团可算得上举足轻重。
“熊建武,你看,那是我们的游艇!”两人还意犹未尽,抱在一起,躺在座头鲸的背上,听尹龙讲着他救座头鲸的故事,佩蒂格鲁突然喊了起来。
尹龙还以为他们等了半天没见到他们的踪影,两个人驾着游艇打道回府了,没想到两个兄弟还这么讲义气,真让他百感交集。但新的问题产生了,他掩人耳目的化装没有了,现在如果回到船上,他的身份可能就此暴露!
尹龙考虑再三,虽然他们跟他一见如故,但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他是伊斯兰总教派来的头领孟江先生;如果知道他是卧底,他是乔装打扮的,很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避嫌算了。他用声波跟座头鲸通灵,座头鲸朝反方向游走了。
“喂,座头鲸怎么不向我们的游艇靠拢?”佩蒂格鲁惊呼起来,游艇估计在他们后方一千米左右,她如果大声喊可能会惊动他们。
尹龙忙说:“别叫了。我现在这副模样能见他们吗?你不是说我是熊建武吗?我应该是孟江才对。你想让我穿帮?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得泡汤!”
佩蒂格鲁猛省:“我真笨!他们要是知道你真正的身份,绝对会跟你翻脸。因为你是缉捕他们的特宪旅长。喂,你怎么混了进来?”
座头鲸带着他俩游得特别轻松,两人比在游艇上还要舒坦。尹龙现在不想瞒她:“他们是巴厘爆炸案的主犯,我本来可以缉捕他们。但是我要利用他们来推翻朱比诺的暴政,实现民主宪政。我们炒作卢比,其实就是把他整垮的重要政治手段,到时,他一定会穷途末路。”
佩蒂格鲁冷嘲热讽地说:“你可是他的乘龙快婿哦。不会吃里扒外吧?”
“我是华人,你知道华人有多么恨他吧。华人曾经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生养休息,他们当然也带来了先进的文化,他们积攒了大笔的财富,也占有好的矿山、码头,经营着大宗贸易,可是朱比诺这样的爪哇人、巽族人就眼红,他示意他的手下制造了鸡血事件,这是对我们华人犯下的滔天罪行,我其实是来向他讨还血债的。但我这人总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常常会从女人身上找到突破口,打开局面,但同时又深陷感情的漩涡当中。我真的很矛盾,胡塔美对我是真心实意,我不忍心负她。”尹龙说出了心中的苦闷。
“算了吧。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可要小心,胡塔美很有可能设有陷阱让你钻,她也有可能在利用你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拥有哈佛大学金融博士学位,擅长经营和算计。这个女人太精明了,感情绝对是她经营出来的。她是全面接受了西方教育,她大可不必在乎你的虚情假义,她完全有可能利用你对她的感情,牵着你的鼻子走。”佩蒂格鲁以一个女人的心胸来忖度另一个女人的心胸,不能说完全正确,但起码她表白了自己,她是不会为感情所累的,她是西方人,像布兰尼一样,与你好过之后,说走就走了,不会缠着你不放。东方女人情感稳定,对男人有天然的依赖心,虽然尹龙不敢确定他的十个老婆是否有别的男人,起码有一定可以肯定她们是绝对依赖他的。
尹龙沉默不语,将胡塔美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电影,真看不出她在熊建武背后做过一点违心的事。熊建武还利用胡塔美与父亲的特殊关系,顺利地拿到了两个华人特区,这可是两个省的区域!佩蒂格鲁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他想起龚爷爷提醒他的话,他每次执行任务就是演戏的,首先要入戏,入戏之后,演完了,还要走出戏,过自己的生活。当然不能自欺欺人,陷入感情漩涡之中不能自拔。想起袁心罡假扮少校军官骗婚,演着演着,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少校军官,还要跟当事人结婚,就在走进婚姻殿堂那一刻,给识破了身份,锒铛入狱。袁心罡就是犯了骗术大忌,用感情骗人,不能自己动真感情,否则自欺欺人,肯定要演砸了。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我可是善意的提醒你。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佩蒂格鲁突然说出了一句华夏成语,从佩蒂格鲁口中说出有点匪夷所思。
“怎么了吗?你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是不是想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