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玉相对而坐,她不想扫小大师的颜面,撑着下巴,俏皮地说:“你做主。你点吧。”
“红菜汤一份,馅饼要一份,土豆炖牛肉要一份,鱼子酱来一份,酸奶来一份。好了,你呢?”
“你吃过俄罗斯大餐吧?”鲁玉看许小豹点的,虽说偏奢华,倒也搭配合理,“我跟他的一样吧。”
许小豹笑道:“我挺喜欢俄罗斯大餐。因为营养丰富,口感好;久吃,长得像头北极熊一样,壮实有力量。”
“我看你比北极熊差不了多少了。”鲁玉白了他一眼,抿唇、掩嘴,吃吃地笑了。
“你是混血儿,对不对?”
“你怎么看出来的?”鲁玉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他越看越中看。这小伙,脸型有力度,连翘起的嘴角也有力度,噘起来似乎还有坏心眼,嘬来嘬去还吊儿郎当。
“你的头发是金黄的。”
“我染的啊。”鲁玉反驳他。
“你眼珠子是猫眼的碧绿碧绿,你鼻子比东方姑娘翘,你底盘要高很多。”
“什么底盘?我又不是小汽车?”
许小豹压抑着笑,笑就从他的呼吸里喷出来,从眼睛里喷出来:“我听一个、一个到俄罗斯做生意的朋友说的。他说,俄罗斯男人非常开通,你要是他的生意合伙人,你到他家里做客,他就叫他老婆晚上陪你过夜。我们问他,俄罗斯姑娘怎么样?他说,不一样。俄罗斯姑娘的底盘比我们东方姑娘的底盘要高。我就记住了这个词。他还说,俄罗斯姑娘身上有一种异味,狐臭不像狐臭、香水味不像香水味,总之,像是很久没洗过澡的浓重气味。”
“喂,不许你侮蔑我的妈妈。你才身上臭,臭男人。你闻闻,我身上有异味吗?”鲁玉还真的伸过手来给他闻。许小豹可不敢轻易碰触,他怕肉麻,怕电火花。可鲁玉偏把水嫩的手臂往他鼻子上凑,真的又电麻了一下,还真灵,啪一声,许小豹鼻子电了一下,又麻又灼痛。
“怎么回事啊?”鲁玉都傻了,“是你身上带电,还是我身上带电,还是我俩身上都带电?”
“不知道。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许小豹可是欲擒故纵。
此时,侍者给他们上菜来了,一盘一盘陈上来,每人面前都摆了五样。许小豹把馅饼卷着鱼子酱吃,吃得满嘴雌黄。鲁玉则用汤匙喝着红菜汤,看他吃得那么美滋滋,她不禁想起什么。可能是她的什么老情人吧,睫毛在飞蒙蒙扑朔,看着发怔。
“鲁姐,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许小豹可是大块朵颐,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你吃,我就饱了啊。这个给你。”鲁玉星眸含情,这一刻她心是纯净的。鲁玉把她那份鱼子酱推给了他,只拿了一小块馅饼,其它的馅饼也推给了他。
“鲁姐,你对我太好了。”
“还叫我鲁姐。”鲁玉嗔怪他,“你再叫我鲁姐,我就不理你了。否则,你把我都叫老了。不要姐姐妹妹的,我也没你这个好弟弟。”
“玉,玉儿,小玉,哪个好?”许小豹嘻皮笑脸地说。
“就一个字。”鲁玉给他定了调子,意思那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一个身价过亿的富婆,哪有时间跟你空耗?能让她心动的人,她绝对不想从她眼皮底下溜走。她对机会的把握,到了万无一失的地步。
“玉,你真喜欢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不喜欢你,你没机会当我的教练,你也没机会动手动脚,你更没机会现在坐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鲁玉亮明她的底牌,“喂,你还没跟我说底盘是怎么一回事呢?”
许小豹正吃得红光满面,猛听鲁玉问这个傻问题,还说自己傻,还说她过目不忘,还说她掌控几十家娱乐场、美容院、桑拿会馆,连几个行话都听不懂。
“你笑什么?不说算了。看你一脸坏蛋样子,肯定没安好心。”鲁玉隐隐感觉这是一句刻薄的话。
“没错啊,这是比喻。你想想看,小汽车的底盘在哪里?人的底盘在哪里?为什么说俄罗斯姑娘底盘高。肯定她的腿长啊。”许小豹说完,笑得差点呛住了,咳嗽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