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说啊!”帕丽娜扎果然收起了枪,推了许小豹一下。
“据袁叔推断:其一,热娜娅主席赏识你,她要你死心塌地为她卖命,她就要你没有后路,没有后顾之忧;其二,当时,发生这种事,不是偶然,一定是策划好的,从什么地方动手,在哪里干事;干完了,说什么话。像演戏、背台词一般,排练得很熟练的。可惜,他百密一疏,他既然蒙面,当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干完事,提起裤子,跑掉就是了。还说什么话?袁叔肯定提起裤子,有多快跑多快,早跑没影了。其三如果歹徒是临时起意,歹徒怎么可能认识你的家?再说了,歹徒做了亏心事,怎么还会罪上回罪?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事情。一个偷鸡摸狗的人做不出这种事情。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只有一种可能,热娜娅主席要你一辈子记她的恩,还要一辈子恨她所恨的人。袁叔,你是不是这么想的?”许小豹江湖的阅厉,早在袁心罡之上,袁心罡只能做些空手套白狼、掉包、放鸽子之类的骗术,许小豹可是金三角的酷哥,江湖大佬。
袁心罡连连说:“豹哥真是活神仙!我心里怎么想,你都猜得出。不过,你这一说,我又冒出一个念头。豹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帕丽娜扎看许小豹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不由她不信,她内心防线开始崩溃,泪水夺眶而出,看许小豹只给她拭泪,沉默不语;她猛地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啊!”
“那我就说了。袁哥做了坏事,他是难逃法网。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蹲大狱去了,他先后七进宫。可是,你的案子呢?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肯定查不出来!查得出来,那是社会上的无厘头做的;查不出来,肯定是一个组织集团干的。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警方的,否则她就不是世维主席了。”许小豹言之凿凿,帕丽娜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不是糊涂人,这浅显的道理,她怎么没有想过?现在,许小豹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啊!刚才听你们说话。我突然明白了。你们的普通话,口齿伶俐,带有地方口音,言语中感情丰富。我听他说话,确实是语速不快,脱不了外族人说普通话的舌头笨拙、僵硬,言词冷冰冰地。”
艾山老爷子忙说:“娜扎姑娘,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说这些,也不过是告诉你,不要仇视所有的汉人。像主祭长老、袁兄弟,他们可以与先知同生共死,怎么可能信不过呢?”
帕丽娜扎吸了吸鼻子,一把挽住许小豹的胳膊:“你要是敢走,我一定会崩了你。”
“别再冒犯主祭长老。长老要是追究你大不敬,你可吃罪不起。”
“哼,他带头犯禁,这个帐,怎么算?”帕丽娜扎现在抓住许小豹的把柄,点着他的鼻子加以要挟,“他要是知识比掌教阿訇还渊博,还守清规,我服他,我甘受惩罚。可他是一个不守清规的长老,据我所知,除了他是一个酒鬼,他嗜杀成性,连山里的野猪、狼、秃鹫、蟒,都敢杀了烤着吃。他最喜欢烤肉,而且吃山里的野味。我说的对不对?艾山爷爷,你见过这样的主祭长老吗?阿訇怎么会请他主持大典、开光、弘法?阿罕妹子,你别想着嫁给他。他可是有一个叫思祺的老婆,思祺另有任务,没有跟来。再说了,他也不在乎女人。你要是问他,你选美女,还是选野味?他肯定选野味。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吃货。你们不知道吧?他从不在清真寺就餐,他会换了平民服装,跑到美食街,大吃大喝。”
许小豹嘿嘿笑着:“你有完没完?”
“有。还有。你今晚为什么这么开心?因为有烤羊啊!我要是不许你喝酒,你非当时杀了我不可。我还不值一瓶酒。我说的没错吧?”
伊惠看帕丽娜扎这个妖孽咄咄逼人,忙给尹龙出头:“喂,你们怎么内讧了?”
“二哥,你不知道,娜扎妹子是恨铁不成钢。她要豹哥成为一个真主圣眷隆恩的先知,不折不扣的执行真主的意旨。你看娜扎妹子,费了好大的功夫去查豹哥的底细,她真有心啊!你再看,娜扎妹子抱着豹哥松手都不松,怎么可能把事做绝?”伊敏现在认二哥了,不当二哥是死对头了。伊敏的话倒说中了帕丽娜扎的心思,她看许小豹第一眼就知道,她对这个男人动心了;虽然她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他是一个汉人,她恨之入骨的汉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汉狗,但她就是恨不得投怀送抱。那天,她闭上眼睛真想死在他手中,一了百了,落个干干净净。这些苦处,许小豹天灵地灵,应该猜得多,连伊敏都看得明白,难道他岂有不知?他应该知道,否则她如此冒犯他,他故意装着糊涂;他要是治她的罪,热娜娅也救不了她!
伊惠想嫂子有重要任务交给他,不能让这个妖孽缠住尹队,他不怀好意地说:“妹妹,我怎么觉得你更配豹哥。因为豹哥跟你睡在一起,睡得踏实;要是跟娜扎妹子睡在一起,保不住,她一生气,就拿枪打爆他的头了。”
袁心罡要报一箭之仇:“还有啊,先知夫人应该是洁净之身吧?”
“你——”袁心罡的话说中了帕丽娜扎的要害,帕丽娜扎气得脸发紫,高耸的胸起伏得厉害;她一生气习惯性想掏枪,但终于没有掏出来。
艾山爷爷忙打圆场:“姻缘这个事情,那是讲一个缘分;没有缘分,那是咫尺天涯。况且终身大事,这是主祭长老个人的私事,我们外人不可插嘴。主祭长老自有主张。现在,言归正传,大家共同讨论建立大伊兰汗国的大事情吧。”